趙氏瞥見林氏磨磨蹭蹭的手腳,內心就堵了口氣,要不是斷念眼的兒子護得緊,娶了這麼個懶貨進門,凹凸得給林氏立個端方。
家裡嚼用大多是費錢挨個從村民家中買來,十畝口糧充足他們一家一年口糧不愁。
徐家兩日的秋收過後,家中院子更是忙得熱火朝天。
賀丞景接連兩日下地收成,本就累得不可,心頭沉悶又被媳婦揪著此事不放,麵色天然不好。
啟事是,晨早拜年正往鎮上送肉,趙氏一人得顧外邊的攤子,又得緊著將收成的稻秧打穀子,忙得兩端不成開交,想著讓林氏到外頭看攤子。
斑斕和王氏則賣力撿起稻秧,一下下在機箱前打下殘留的稻穀,秧塵粉沫紛飛,枯燥的穀子氣味撲進鼻腔,時而噴嚏連連。
她既但願兒子將來高中秀才燦爛門楣,但想到隔壁村的秀纔不但讀書好,還經常到地裡幫襯家中老子乾活,便又感覺這兒子快被他們兩口兒養廢了。
驕陽當下,一家人忙繁忙碌有說有笑,畫麵溫馨而又充分。
信裡接著講訴已押至縣衙門的賀重啟一家,麵對浩繁鐵證全數伏法。
林氏猝不及防的被唬了一跳,悻悻然收緊嘴皮,又極不甘心的握緊鐮刀哈腰收成。
灶房廊下掛了兩盞黃紙燈籠就著月色,累了一天的人們圍坐在院中的兩張桌子,簡簡樸單的幾樣小菜,扒拉著碗裡的吃食狼吞虎嚥。
自從上回,林氏在婆母麵前學聰明瞭。
這麼多年,趙氏從未讓讀書兒子勞累家中半分瑣事。
而賀重啟一家抄冇家財,全數放逐至邊陲,至於放逐途中產生甚麼,官府天然不會正視——。
一捆捆收割返來的稻秧鋪了滿地,徐錦貴牽著老牛拉上石滾,一圈又一圈的碾稻,脫落的稻穀先掃成一堆裝好,接而持續鋪上新的稻秧。
睡眼惺忪又黑著臉的賀丞景,感覺林氏這話雖說不好聽,但確切在理。
秋收第一日的勞作,跟著日頭垂垂西斜,靠近掃尾的事情。
但是本日,完整被這個兒子寒了心,再不好生將他的性子掰扯端方,轉頭即便考上功名,也不見得會念及他們做爹孃的好。
但有了上回的事,賀丞景不得不歇下心機,冇好臉的說:“快收起你的心機,如果讓爹孃曉得,少不了連老子都被你累著捱罵,上回的事你還不長記性!”
趙氏將捆好的稻秧,一捆捆的搬上車板,轉頭見林氏竟然有工夫跟她男人嚼舌根。
分歧於徐家的敦睦,賀屠夫家的趙娘子,雙手插腰的站在自家院中,紅著臉批示兒子牽牛輾穀,而林氏則滿臉委曲的打木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