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府眉心頓時皺得能夾死蒼蠅,“李永年?他的人來乾甚麼?”
信上內容,句句都是護著林之緒伉儷之言,叫他秉公法律,不成錯判半分。
“河邊有幾人,母親並未在場,您說河邊隻要我娘子一小我,這話您是聽誰說的?”林之緒詰責道:“二哥始終多日,您可曾上衙門報官尋覓?”
他話還冇說完,嚴師爺走了過來,附耳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他身軀擋在薑黎身前,大聲道:“陳知府,彼蒼白日!朗朗乾坤,你若本日執意對我妻用刑,我林之緒必定一條命不要,也要護她到底!”
林趙氏跪在那邊半天,聽了這話,頓時慌了,“證據!她打了那麼多人莫非不是證據?那銀河邊可就她一小我啊!”
獲咎過他的盲眼舉人主動奉上門,他豈能放過這麼好的機遇。
他起家向內堂走去,“你們臨時等著!”
薑黎眉心跳了跳。
陳知府去而複返,卻換了一張臉,“之緒啊,你方纔說的本官沉思熟慮一番,感覺甚有事理。”
林之緒擲地有聲。
陳知府卻不覺得意。
“縣官不如現管。”嚴師爺道:“傅承庸即使是被千歲爺趕出都城的,但他畢竟是大人的頂頭下屬,他的麵子大人您不得不顧及……”
薑黎的手被他攥的生疼。
“行刑!”
四五個差役手持棍棒將薑黎圍住,林之緒死死拉著薑黎的手不放,兩腮生硬,呼吸顫栗,“娘子,我本日就是死也不叫他們碰你分毫!”
“以他的本領,就算來日進了京,恐他也是個肇事的根苗。”
“林之緒……”
陳知府輕視道:“吳州府乃是本官治下,在本官的大堂上,本官如何行事,豈容你胡亂指責!”
“要致人死地,還一擊不成……”他考慮半晌道:“我的花兒花容月貌,怎奈我隻是個小小的知府,如果在都城憑她樣貌……”
林之緒大喊一聲,“陳大人!你貴為父母官,命案在前,一不查考證據,二不尋覓林立強屍身,卻偏聽鬼神之詞,胡亂對我老婆用刑,這合的是大宴那一法發那一條律令?”
“來人!”
“猖獗!”
養在膝下十幾年,林趙氏從未聽過林之緒如許疾言厲色。
“周家近年來買賣越做越大,在吳州僅次於福運樓,周貴本人也中了舉人,周貴其人辦事才氣是差了些。”嚴師爺道:“大人您不也是瞧中了周家的財力……”
她不知林之緒到底要如何做。
陳知府盯著信上的筆跡,好半天,抖著肩膀笑了起來,“可真是成心機,李永年的人送來的確切傅承庸的親筆,這個林之緒倒是本事,瞎了也能攀附上我的上官,竟能讓傅承庸、李永年兩位封疆大吏相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