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樹旁另有一塊大青石,石下蘭草漪漪,有暗香而來。一隻白鶴在青石旁啄水而飲,落拓渡著步。瞥見有人來了,那隻白鶴引頸清嘯了一聲,算是對屋裡的仆人通報。
會稽書院山長姓徐,住在書院後山的鬆窗軒,軒前有兩株盤如虯龍的老鬆樹,軒後栽著一片翠竹,環境倒也非常靜雅。
陸敏之忙對他躬身昂首行弟子見父老之禮。
……
蘇慕白帶著陸敏之來到書院童生部丙字堂明字齋的門口,發明這個學齋的門生去靶場上射箭課了,因而又帶著陸敏之去靶場。
一個身著灰袍的父老正盤腿端坐在香案後,手握一支小狼毫筆,正伏案在紙上寫些甚麼。他應當就是徐山長了陸敏之見他固然鬚髮都有些斑白,但坐著的脊背挺得很直,握筆的手指骨節有力,精力矍鑠,涓滴不顯甚麼老態。
“會稽書院如許聞名的書院,我當然想進的,可我現在還不是童生。”陸敏之看著蘇探花那有些含混的笑容,曉得本身進會稽書院有戲了。
“孩子,聽慕白說你是神童,老夫考一下你。”徐山長威而不猛地看著陸敏之道。
“聖門弟子中,言語科的子貢、宰予等,政事科的子路、冉有、公西華等,以及文學科的子遊、子夏都被其他弟子稱呼其字,是平稱,而德行科的顏淵、曾參、有若,都被其他弟子和後代尊稱為顏子、曾子、有子,可見此三人生前最受其他弟子的尊敬佩服。他們不但能學賢人之道,更能傳賢人之道以授人,相傳曾子傳道與子思,子思作《中庸》,又傳道於亞聖孟子,終使賢人之道不斷於縷,發揚光大。以是門生猜想,以德行科弟子聖學成績最高。”陸敏之拱手答道。
徐山長聽到江南沈巡撫這幾個字後,微微一怔,沉默半晌後看向陸敏之歎道:“孩子,我與你外公是同年,你外公一家的遭受令人憐憫,你今後有甚麼困難,無妨來書齋找我。學問上有不懂的處所,能夠問蘇探花,也能夠來問我。至於你的字……就叫‘學敏’如何?”
“哈哈,不錯,挺靈巧的,如許阿諛的話今後對彆人要少說,但對大哥我多說無妨!”蘇慕白笑著摸了摸陸敏之的頭。
“你三年前想要去找我做甚麼?”陸敏之有些獵奇地問。
蘇慕白看著陸敏之的將近流汗的嚴峻神情,也隻是笑而不語。
在這個重文輕武的天下,一個百戶在一個秀才麵前抬不開端,一個千戶也應不敢在一個進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