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傳聞林致遠來了，忙掙紮著起來，紅著眼睛，死死抓住林致遠衣袖：“林公子你行行好，必然要救我的芙姐兒啊……我和相公統共隻得這一點骨肉，她如有個好歹，我有甚臉孔去見我相公……”

……

林致遠從善如流，兩人便捱得更近了些。

不知為何，她俄然好怕現在被人瞧見。

“淋雨會著涼的。”他看著她說道。

等白曉兒下車，見府中四周亮著燈火，天井尤如白天，過往下人形色皆儘倉猝，內心不免有點嚴峻。

語氣冷酷，目光輕視，帶著上位者的倨傲，彷彿林致遠在她眼裡隻是一隻螻蟻。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傘很小，因顧著她，便有很多雨點濺到林致遠身上。

芙姐兒的病很糟，麵色泛青，牙關緊閉，高熱不退。

這時安老夫人麵色也變了，再顧不得其他，帶著丫環婆子倉促進了暖閣。

白曉兒和林致遠便跟她出來。

白曉兒看向林致遠，林致遠見她眼含祈求，看起來不幸兮兮的，一心軟便跟著出來了。

“三不救。”

老婦人麪皮白淨細緻，法律紋卻極深。

林致遠卻俄然牽起她的手，皺起兩道都雅的眉：“歸去記得添衣裳，颳風了，你的手很涼。”

秋月也說道。

此話一出，大家變色。

“嗯。”白曉兒點頭。

那大夫瞧了，不由得大驚：“這藥吃不得呀，如此虎狼之藥，芙姐兒小人家如何受得住……”

她出於規矩，對安老夫人福了一福。

他還是他，清臒文弱，麵上帶著少年的青澀和冷峭。

林致遠停下腳步，幾片梧桐葉剛好從他麵前飄過：“疑者不救，不遵醫囑者不救，看不紮眼者不救。”

婆子氣極，裡間的暖閣卻俄然傳來女子的哭叫，伴著瓷器碎裂的聲音：“芙姐兒你如何了，你彆嚇姆媽啊……來人呀，快去找林公子拯救，快去呀……”

白曉兒見林致遠自開了藥方，冇拿他拯救的冷香丸給芙姐兒，不由鬆了口氣。

“甚麼端方？”白曉兒追著他問。

他輕笑，伸手抽回那藥方，對安夫人抱了抱拳，拉著白曉兒便走了。

“你……”

其他大夫湊過來一瞧，紛繁道：“你這毛頭小子到底會不會看病？一副藥半兩附子，這是救人還是害人啊？”

此時除了諸大夫，其他大夫麵麵相覷。

安老夫人在一旁皺眉，剛要禁止，卻又不想當著外人的麵兒和兒媳婦起齟齬，想了想便忍下這口氣。

林致遠嘴角含著一絲挖苦：“老夫人是誰與我何乾？我是大夫，救人纔是本分，你若不想我治病，我走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