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兒先前還怕藥錢不敷，冇想此次換了方劑，隻開了些平和的補氣補血的藥材，七副藥隻花了一百文。

末端黃湘玉啐道：“個喪了知己的豬婆子，好歹是親侄女兒，竟連送尼姑庵如許的話都說得出口，該死兒子打光棍！你們放心，她要再欺負人，嬸兒絕饒不了她去。”

這時白蕊兒回了，將門栓擱桌上，白馨兒上前，一臉敬慕：“大姐，你方纔好威風哪，就像戲文裡的女將軍，大伯母都被你嚇跑了哩。”

白曉兒姐妹吃過晚餐，就去找方大夫，方大夫二話冇說便揹著藥箱來給柳氏診脈。

“哎喲，殺人了呀，侄女打伯母……這家裡頭冇個國法啦……”丁氏特長擋住頭麵，嘴裡叫喚著，一不留意又捱了兩下。

“俺的乖乖，可嚇死小我了，你這閨女咋個冇大冇小哩，哪有如許跟長輩發言的？”丁氏拿眼瞪白曉兒，誇大地拍著心口，胸脯的肥肉一顫一顫。

說送白曉兒去尼姑庵，是拿刀子戳她的心啊！

她冷眼瞧得清楚，丁氏定是今兒見給柳氏請了大夫，思疑白曉兒家藏錢，這才起心摸索。

白蕊兒也笑眯了眼，不住向黃孀婦伸謝。

這時，白蕊兒俄然拿了栓門的插銷，發瘋般地對著丁氏號召疇昔，神情非常駭人：“滾出去，讓你欺負我娘，讓你欺負我妹子，我明天打死你，看你還敢不敢欺負人……”

白曉兒亦附和：“姐，你做的對，大伯母那樣的人，你稍軟弱些她就會欺你頭上，非得硬起來才行。”

黃家和白曉兒隻一牆之隔，方纔的動靜她都聽著了，便問白蕊兒原委，白蕊兒將這事兒原本來本奉告黃孀婦。

“娘！”

丁氏仍罵罵咧咧，門俄然推開。

袁氏穿戴老黃色的棉布褲褂，素著頭臉，拎著個油紙包站在夜色中。見了披頭披髮的丁氏，一臉體貼道：“大嫂這是如何啦，誰欺負你了？你奉告我，我給你出氣去。”

對柳氏，白曉兒長了個心眼，冇說賣了那麼多，隻說是一百文，這都把她唬得唸佛不竭。

柳氏愣了下：“蕊兒，娘今後……會漸漸改，不會再讓你們受氣。”

白曉兒和白蕊兒坐在馬劄上，拿出筍來剝，黃湘玉卻不知打哪兒變出兩根短短的鋼釺子來：“這是專門用來剝筍的，早上忘了給你，快嚐嚐好不好用。”

丁氏白眼兒一翻：“還說哩，要不是你們成日裡關著個門，俺咋個會趴門上聽？呀，這不是方大夫麼，又來給俺弟妹瞧病哪，可花了好些銀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