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誠懇家有一幅家傳下來的大石磨。
不過,自打娶媳婦後,這一幅大磨盤就讓媳婦們領受了。
羅氏倒是感喟一聲,“唉,三弟啊,我看著你這一家子啊,真是夠了呢?二朵頭這麼小都板不過來了,今後長大了,還不得養成仇去啊?三弟這眼睛啊……就是瞎的不是時候。”
李素淨還涼涼地補上一句,“唉,二朵也這麼大的人了,三叔如果打的狠了,今後怕是會更招二朵妹子的恨啊。我看啊,還是少打為妙。”
“唉,你這閨女,現在如許的話兒可不興再說道。你是不曉得,這當後代的啊,不能提出分炊。這話兒,咱不能提。一旦提了,你祖父他們會說我們不孝的。再說了,這分炊啊,你祖父母也得跟著我們……以是,分也不分……於我們阿誰家也冇太多的辨彆。與其如許分了,還不如……讓那幾個磨挫幾年。我們啊,就在城裡好好地過日子。大不了過段時候給倆老一些罷了。”
“老三家的,你還矗在這兒乾啥?如何,現在你翅膀硬了,我讓你洗點衣服還叫不動了?”說著說著,老許氏一拍大腿就要往地上坐著哭鬨。
李老三看著如許,張了張幾次嘴,還是囁嚅地提出,“娘,孩子娘明天在內裡開荒,做了很多的活兒了……這會兒都要用飯了,不如讓她明天再洗吧……”
“素淨啊,你是不曉得啊,我這二年身材老不好了?本來,這些賠錢貨在背後謾罵我,想讓我早點死啊。李老三,你看看你養的好後代,好媳婦,你還是我兒子麼?你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麼……”
老許氏昂首就呸了李老三一口水,“我呸……你還是不是我肚子內裡爬出來的啊?人家都說這娶媳婦健忘娘,我這家裡養的可個個兒都是白眼狼呢?看看,不就是讓兒媳婦兒洗一盆子衣服麼,兒子話裡話外的,竟然就說我是磨挫媳婦兒。老天爺啊,你另有眼冇眼呢?這兒子是白生養了嘍……”
臉抽了抽,李素淨醞釀出一個光輝的笑容,“二朵,三朵兒,要不讓嬸兒放著,改明天我來洗吧。”
又是一番哭鬨後,直到李誠懇返來,這一場鬨騰纔算結束。
二朵嚼著嘲笑,牽著三朵的手,回身,悄悄地分開了這間屋子。走了二步,二朵猝然轉頭。與李素淨還冇來的及收回的嘲笑迎上,二朵三朵冰冷的眼神,象是盯著陌生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