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擊登聞鼓,敢在這麼多高官權貴麵前與大理寺卿杠上的女人,又如何會是平淡之輩?隻怕此次,又有很多人要跟著遭殃了。
內事鋒利的嗓音一層層從議政殿傳到宮門外,“宮門何人伐鼓?入宮麵聖!”
的確比戲摺子寫的傳奇更離譜。
剛巧這時,天子身邊的大寺人王良帶著兩個小寺人到了宮門口,徑直走到了溫流麵前,“方纔擊登聞鼓的但是女人?”
“你可曉得隻要驚天大案才氣擊登聞鼓,若不是,驚擾聖聽,便是極刑!”
“諸位大人也快些請吧,皇上還等著呢。”
溫酒昂首看他,眸中儘是暖色,“民女不知那邊可伸冤,可否請大人引個路?”
“皇上親召,隨咱家來進宮麵聖,稟明案情。”
此人半點話風也冇露,就帶著溫酒入了宮。
王良帶她到了議政殿前,剛一轉頭要和她說話,就愣住了。
溫酒垂眸:“謝公公。”
“謝珩到!”
這是本年的第一場雪,對謝珩來講下的恰是時候,有冤自有飄雪來。
溫酒跪的有些搖搖欲墜,卻鬆了一口氣。
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也會為了一件事吵得如同販子愚民。
方纔回京覆命的安樂侯曹高朗一瘸一拐的進宮,與他同業的少年一襲白衣如畫,麵似白玉精砥礪,渾身的戾氣卻讓人望而卻步。
世人神采各彆。
她在等。
“女人啊。”
“女人,就到這裡吧。有何冤情,咱家替你……”
這話說的輕巧,可他宿世不曉得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傷,才從一個風騷少年變成權傾朝野的王爺,她冇法設想那是如何充滿了明槍暗箭的波折之路。
她昂首,有雪花落在她眉間,化作一點涼意,滲入肌膚。
隻聞聲王良站在門口大聲道:“皇上有旨,召安樂侯!召……謝珩!”
久到她身上已經積了一層白雪。
議政殿的門纔再次翻開,她隔側重重人影,看不見龍椅上的那人是何模樣。
等他們吵出一個成果。
風聲疏狂,少女的聲音陣陣迴盪著,傳入殿中。
連日來的趕路讓她的聲音變得沙啞,音量卻高出凡人很多。
轉眼間,飛雪便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
是非對錯總不能光讓那一幫貪恐怕死的小人說了算。
少頃,宮門大開。
“百官回朝!”
四十多歲的大理寺卿戴明擋在溫酒的麵前,麵色沉沉,抬高聲音道:“你現在分開還來得及。”
這鼓聲一響,高樓下很快就聚起數百乃至上千的百姓圍觀,本來此次大金屠城反被謝氏少年全數截殺的事件就已經引發軒然大波,百姓們群情紛繁,猜想著是不是有人要為他出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