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醒醒,你曾對小七兒說過甚麼,你忘了嗎?你說小七兒是你的獨一,不管你將來是否功成名就,都毫不會找第二個女人,隻要我一個。”
方小福不愧是當代穿過來的,說話麻辣大膽、無所忌諱,語聲清脆、語速又快,劈哩叭啦就跟放鞭炮似地。
今兒方劑湛輕浮他閨女,他本該報官措置的,但方誌誠討情,他又想著,他們兩家本來就有過口頭婚約,隻等下聘了,現在鬨出這類事,隻能加快過程。
誰知那方劑湛復甦過來,竟然矢口否定,不肯承擔任務。方劑湛的決定自是激憤了孫家,孫定威還打了他兩拳,逼他賴帳。
公然,聞聲那哭嚎聲,屋裡的孫月嬌便從嗚嗚的哭變邁出哇哇的嚎,喊著“娘,我好疼,她們打我!”
“你才賤人,男盜女娼,喪儘天良,生兒子冇屁眼!”方小福往床裡躲開,回身指著孫夫人破口痛罵。耍潑掐架誰不會?今兒她可不演白蓮花!
方小福越哭越哀痛,一邊訴說一邊哭得肝腸寸斷,那是發自內心的哀痛,又豈是孫月嬌那種裝不幸的心機女能比的?
三姐妹立即衝過來踩上被子,夢萱和媛兒手中都有剪刀,便提起被子開端剪。
這邊一哭,孫老爺便有火氣也發不出來了。
大抵孫家也冇想到新郎家的正牌娘子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如果再晚些,這洞房裡過了一晚,是如何也說不清楚了。
孫夫人被罵得一口氣喘不上來,隻覺頭暈目炫,趕緊扶著床沿坐下。
“啊!你這個老女人,臭婆娘彆碰我家夫君,讓他輕浮你這麼老的,他會噁心反胃的,到時候也娶不了你啊,你的名譽如何辦?”
方小福本來就是要氣死人不償命的,見了那些男人都難堪地說不出話來,她扭頭對已將紅袍剪碎的三姐妹說了一句,便率先跳上床去猛踩了幾腳,又將被子丟下地。
她一個大戶人家的繁華夫人,那裡有莊戶人家做慣粗活兒的婆娘手腳利索了?因而很快就亂了髮型、衣裳混亂。
“夫人!”孫老爺大驚失容,趕緊衝過來扶住她,然後瞋目瞪向方小福,“你這個瘋丫頭,你毀我閨女的洞房,氣昏我夫人,這筆帳冇完!”
也聽得一院子的男男女女都張不了口,既覺驚悚又感覺出色。聽到這裡,他們自也明白孫家本日唱了哪一齣。
她曉得,這個野丫頭纔是這些人裡領頭的,也就是方劑湛的正室娘子,也是她母女的眼中釘。
這話可真是橫過甚了,孫夫人聽了差點當場吐血。孫老爺子氣得渾身顫抖,便捂嘴猛咳起來。這屋裡除了孫家父子孫三人,就隻要方誌誠和方誌義兩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