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兩年，他忍得已經夠久了，本來覺得阮家的人會有所竄改，看來還是他想多了。

喜如抬眼看了看，榮猛正把那傷藥倒在食指指腹上。

他一向覺得不去碰她，不去招惹，便能讓她過正凡人的餬口，今後會看著她嫁人生子。

隻要她好，他得不獲得都無所謂了。

淡淡的藥香從鼻間伸展開，白日被打的臉上清楚已經麻痹了，卻在這一刻生出一股刺痛。

喜如俄然心底一酸，眼眶不受節製一熱，咬著唇低下頭，“還好。”

“榮大哥，你不消的，真的不消……”

說著說著，喜如的麵前就昏黃了，看著他結實的側臉情不自禁地掉了眼淚。

他的阿如，他向來都是心疼和喜好的。

心傷與委曲緩慢地在心底伸展，她明顯強忍著冇想在他跟前哭的，可恰好就是節製不住。

內心又是一緊，乃至帶著點怒意，“當然，如果你是感覺我年紀大就再說。”

“嫁給我，不會有人再打你。”

可……他卻不能等閒將她占有，也不配。

“也算是為了我。”

隻是不等她說話，榮猛便俄然抬手摸上了她的臉。

“榮大……”

屬於莊稼漢的手粗糙滾燙，刮在臉上帶著微微的痛意，但同時卻又是清冷的。

榮猛的指腹滑過她臉上的淡青色腫脹，再移到嘴角破皮的處所，抬眼看她，問：“疼？”

喜如怔了怔，用眼掃了一下他身邊那一麵的位置，隨即聽話地坐下。

“……啊？”喜如有點呆，一時候冇明白他這話裡的意義。

哦，本來是如許。

啊啊啊！為甚麼要點頭，為甚麼要嚴峻！好好說話不就行了！

喜如不想他為她抹的藥就這麼被糟蹋，抬起袖子狠狠在眼睛上擦了擦。

“我……我冇有感覺你不好，相反，你……你對我太好了，我……不值得的，真的不值得，你走，你走好不好……”

“阿如，”他收了手，端端地看著她，乃至微微俯身拉近了與她之間的間隔，問：“是不想跟我結婚麼？”

“坐，”榮猛俄然說。

榮猛內心有些疼，很想憑著本能去親上那雙水盈盈的眼睛，可他卻還是生生地忍住了。

那一刻，喜如渾身僵在那一動也不敢動，隻感受臉上那隻手跟火鉗一樣烙到了她心上。

榮猛抿了抿唇鬆開手，繼而把張陽給他的跌打毀傷藥從桌子的那一頭拿過來，開了上頭的塞子，一股清澈的藥草味頓時散開來。

沾了藥的指腹適值在那半張有著灰斑的臉上輕抹，再順下來到了嘴角，力道彷彿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