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這保密和談也是有防無患,大師都簽了,多少內心就會有所顧忌,不會出了門就胡說話。
為了減緩他的痛苦,林媛故作輕鬆地指了指前堂的櫃檯,那邊已經擺放好了賬簿算盤和筆墨紙硯,當然另有一個她請老鐵頭幫手給打造的便宜保險箱。
林媛咬了咬唇,想到這個從小隻知讀聖賢書的孟良冬,那三天裡到底是如何的景況,不曉得有冇有悔怨來到書院?
一聽她提起書院二字,孟良冬肩膀就是不自禁一個顫抖,連眼神都變得龐大起來。這男人是個心直的,冇有甚麼歪心眼兒,從林媛頭一次見他的時候就看出來了。
那邊六子聽到這裡彷彿有辯論聲,正巧獵奇地看過來,盼兒回了個甜甜的淺笑。六子這才放心腸勾了勾唇,持續盤點貨色了。
聽小女人這麼一說,六子終究明白了,哈哈笑了起來,來回打量這個僅僅十歲的小女人:“本來你是王叔的閨女啊?真冇有想到啊,王叔另有個這麼俊這麼機警的閨女呢。”
王叔寵溺地撫摩著閨女的頭髮,似是在撫摩一塊希世美玉:“傻孩子,爹老了,頭髮當然就白了。隻是你,瘦了啊,在那邊是不是吃不好?有冇有人欺負你?”
林媛對周掌櫃遴選的兩個小伴計非常對勁,高個兒的叫大牛,人如其名,身材也很結實,不過心眼兒倒也很多。矮個兒的叫亮子,看起來比大牛還機警,一張嘴更是甜的不可,林媛纔跟他說了兩句話罷了,就已經被他逗得笑了好幾次了。
林媛剛走,稻花香就來了個小女人。
一看到阿誰櫃檯,他統統的舊事全都湧上了心頭,小時候在那邊圍著爹孃嬉笑,長大後坐在那邊看書練字,爹孃歸天後,那櫃檯上放著的就全都是他的冊本了,算盤甚麼的早就不曉得被他順手扔去了那裡。
林媛不由讚歎了一聲。
現在,阿誰櫃檯還在那邊,隻是永久不再屬於他了。
待看清楚叫他的人是林媛時,孟良冬警戒的眸子才垂垂規複了安靜。從速站起家來,衝她拱了拱手:“林女人,哦不,林老闆。”
說著,孟良冬似是又回到了那日被潑了濃墨的一刻,滿身都不安閒起來。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彷彿那上麵還殘存著腥味實足的黑墨。
“孟先生在書院裡,過得如何?這麼久不見,林媛覺得先生必定過得很好。隻是。”林媛有太多疑問想問,書院是孟良冬夢寐以求的處所,莫非真的過得不舒心才返來了?
自從那天被劫匪劫道後,六子對林媛的稱呼已經從林女人主動竄改成了老闆娘,固然林媛改正了多次,但是這傢夥就是改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