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兩銀子不是小數量,我這侄媳婦昨日的確受了些委曲,可這也不是大房認賬的來由,我美意乞貸給大房週轉,可他們現在卻拒不還錢,說出去另有天理嗎?”
“二嬸借出十兩銀子,卻想收回兩倍還多的利潤,我也想問問,世上可有如許的事理?”
“如若你非是要認賬,那就彆怪我不顧親戚情分,讓你不得安生!”
她狠狠剜了一眼程令儀,跟著傅老太灰頭土臉地往自家跑,連跟世人解釋一句都不敢。
傅老太也感覺這話當著世人的麵說出來,未免有些過了,扯了扯二兒媳的袖子,哪知傅二嬸倒是壓根不睬會。
幸虧昨日冇淹死,淹死倒是可惜了。
他們人雖走了,內心卻都在嘖嘖稱奇,傅家這個胖媳婦還真是了不得,冇想到嘴皮子這般短長,連在村裡橫著走的秀才娘竟然都敗在她手裡?
“是又如何樣?”
她還是不敢信賴,這個死肥婆常日裡人厭狗恨,遇著她連個屁都不敢放,本日這是如何了,好似是專門來克本身的?
程令儀悄悄拍了拍她的肩膀,衝著傅二嬸嘲笑道:“二嬸,你此人說話好冇事理。”
程令儀用袖子擦拭著眼角不存在的淚水,神情無窮哀思。
“侄媳婦,彆管甚麼商定不商定,你家欠了我家的錢,我要你還,你就得還,如果還不上,拿水田抵債也是應當!”
“遲誤大師做活了,大師都散了吧,有勞各位了!”
傅老太一張老臉憋得青紫,她活了大半輩子,還是頭一回在村裡這麼冇臉。
傅二嬸瞪她一眼,不懂她為何明知故問。
“明顯都是一家骨肉,奶奶和二嬸為何要這般逼迫大房,昨日家裡出了那麼大的變故,我差點死了,魂都嚇掉了,原想著奶奶和二嬸本日定是看望安撫我們的,我內心非常歡樂,可誰知……”
程令儀愈發拔高了嗓門兒。
她看向程令儀,哪知後者卻衝她笑著搖了點頭。
她之以是這麼有底氣敢明著兼併大房的水田,就是仗著磊兒秀才的身份,曉得村裡人也就是嘴上數落她幾句,冇人敢真的招惹她。
經曆這麼一遭,她也看出來了,大房現在的硬茬是程令儀,她看都冇看江氏一眼,隻死死盯住程令儀。
可,可誰知……這個死肥婆竟然拿磊兒的前程威脅她?
如果事情還冇辦成,那她們不是白白接受了這麼多?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她早死了不下十回了。
世人聽不到程令儀說了甚麼,卻見傅二嬸刹時神采大變,情勢彷彿逆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