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想想。”
嗯,今晚的飯菜有失水準,估計老邁這臭小子將兒媳婦惹毛了。
還嘴硬。
韓父一巴掌拍在韓軒後腦勺,收回清脆的悶哼,羅綺年看著都為他疼。
壓抑的沉默。
……
輕飄飄的聲音,卻有萬分沉重感。
每個男人都有豪傑夢,就像每個少女都有豪傑情結一樣。羅綺年瞭解他的打動,但是卻不但願他丟棄老婆遠赴疆場。刀劍無眼,她不肯意有朝一日聽到他的凶信。
他……說想一想隻是緩兵之計。但是她卻當了真,當作了她希冀的答案,乃至是承諾。
“為甚麼?”
“癟犢子!”韓父氣急,又狠狠打了他幾下:“你還冇有放下參軍的動機?”
“還笑!”韓父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掄起鞋底給他幾下,一邊打一邊罵道:“你冇欺負她,那她哭甚麼?難不成是我和你娘痛罵了她?”
沉默。
羅綺年皺眉,坐在他劈麵,神情嚴厲地說:“軒子,伉儷當坦誠相待,你有事反麵我說,叫我亂猜,弄得我也糾結不高興。有甚麼事,你說出來呀。”
“哭了?”齜牙咧嘴的韓軒立馬扭頭去看他媳婦兒,光滑的麵龐乾清乾淨冇有淚痕,眼睛也清澈敞亮,一點哭的陳跡都冇有。
韓軒慚愧,“爹,娘,男兒有所為,有所不為。”
冇有惶恐失措的尖叫,也冇有喪失明智的反對,有的隻是淡淡的疑問。她的神采很安靜,安靜到有些冷血的冷酷,但是她的心底已經出現滔天巨浪,澎湃彭湃比他們看過的浪頭潮還要凶惡。
“說吧,到底如何了?”
“欺負你兒媳……不是,你說我欺負綺年?嘿嘿,爹您真會想。”
“爹你手癢,等四弟返來你挑個弊端打個夠。”
韓軒辯駁:“爹,我冇有蓋世神功不錯,但我孔武有力,一人能夠當十人;我冇有策畫不錯,可也讀了幾本兵法。”
他該不會是為了這件事憂愁吧。好笑地搖點頭,從背後抱住他,纖細白嫩的手指撫上他的眉頭,悄悄替他揉開,笑道:“你眉毛都打結了,還說冇有,真不成愛。”
她也怕,怕男人的劣根性。怕他有朝一日飛黃騰達,和李賢仁一樣視荊布之妻為敝屣。
“啊?”羅綺年抬眸,因為抬得太快,眼裡的哀傷還冇有藏好,給韓父韓母瞧了個清清楚楚。
毀滅統統的沉默。
但是,才承諾她要考慮考慮,一眨眼又說想去參軍,如此幾次,不是大丈夫所為。但是轉眼一想,他口是心非已經不丈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