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驕陽炙烤著大地，草木蔫巴，連樹上的知了也冇有力量唱歌。四周沉寂，隻要輕風拂過樹梢收回的沙沙聲。

“辛苦四婆了，出去吃點東西吧。大壯熬了筒骨粥，另有鯽魚湯，待會兒還要燉雞湯哩。”

他大哥送他銀鐲子的時候他正在廚房忙活，看到嶽母出來，順手交給她拿進屋，莫非……

“還冇出來嗎？都一天一夜了。”韓軒趴在門口，焦心難耐地問。

不是羅綺年不喊，是她疼得實在冇有力量喊。

“嗯嗯，我這就去。娘幫我照顧好綺年。”

“四婆，開幾指了？”

“爹喊不醒。”

昨夜韓父熬了一宿，這會兒撐不住，回屋安息去了，臨出門還不忘叮囑韓母：“垂教員的生了記得第一時候奉告我，我要抱孫子呢。”

“四婆昨晚睡了會兒，現在不累，你睡吧，四婆守著你啊。”

一時胎盤下來，四婆用潔淨的小瓷壇裝了，壇口用紅布包好，交給韓母找個吉利地兒埋了，不在話下。

四婆剪短臍帶，大略清算清算孩子，便包了繈褓給韓母抱，坐等胎盤出來。

“娘，大嫂如何不叫喊呢？”張小鳳擔憂啊，不錯眼地瞅著產房的方向。她當初生胖墩兒的時候喊得嗓子都啞了。

四婆心疼地給她擦擦汗，汗水粘黏，描述狼狽，也無損她的仙顏，反添楚楚動聽的姿勢。“羊水還冇破哩，你睡一覺吧。”

韓父當即沉了臉：“渾說，生了孫女更要奉告我哩，咱家男孩多，生個香噴噴的孫女多喜慶。”

“老三家的，去喊你爹過來抱孫子。”

“如何樣？”韓母躡手躡腳走出去。

張小鳳的雙胞胎兒子快一歲了，學會爬了，這會兒正在隔壁屋子裡轉圈圈。小黑奇怪小嬰兒，脾氣特好地臥在地上讓兩個小拆台鬼扯毛毛玩。

韓鈺迷惑：“送了啊，一對銀鐲子。”

“妞妞洗三的時候他們也冇送禮啊。”

張小鳳看出韓母重男輕女，怕待會兒羅綺年真生出女兒來韓母不歡樂給她上麵子。月子裡輕易胡思亂想，最輕易坐下病根了。是以佯裝憂?道：“我倒是喜好女兒。我這兩小子啊，調皮的不得了，一天到晚不做事儘服侍她們了。二哥家的妞妞多靈巧呀。如果能夠的話，我情願要女兒。”

“行了，睡你的去吧，生了立馬喊醒你。”

“娘綺年生了？”在廚房燒火的韓軒聞聲一聲嬰兒的哭泣，急吼吼跑過來，便見他老孃懷裡抱著一個繈褓。歡暢地同手同腳湊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