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竹篾做的戒尺打在團團抓點心的胖爪子上。

羅綺年渾身血液刹時解凍，她聽不到周邊的鞭炮聲，也聽不見人們說話的聲音。

“大哥你一年俸祿多少錢？”

羅綺年笑著哈腰吃團團餵給她的桂花糖：“真甜，感謝團團。”團團嘻嘻笑，跟羅綺年鬨了一陣，又跑去喂韓父韓母吃糖，惹得韓母心肝兒肉的一陣疼惜。

“我的兒，我的兒！”韓母嚎啕大哭，將念兒的辛苦和擔憂傾瀉淋漓。韓父也紅了眼眶，嘴唇抽搐著，說不出話來。

韓軒抱著韓母哭了一會兒，將韓母安撫好了，才喊韓父：“爹。”

信封粗糙泛黃，帶著淡淡的皮革味道。羅綺年哂笑：“軒子住慣西北大漠了，人到了京都，還用著那邊的東西。”

羅綺年內心也有股說不出的龐大，她看看韓母右邊的韓軒，看看韓母左邊的程玉蓮，低頭夾團團最喜好的四喜丸子喂他。

“嗯。”羅綺年淺笑，低頭教團團喊父親。

“大哥你的將軍是幾品的？”

“她，是誰？”淺笑，淺笑，在不知所措的時候儘量保持得體淺笑。

“爹，娘，軒子還要入宮覲見，半晌午才氣回哩，我們家坐去啊。”

“等等，另有小我。”

這天，天賦矇矇亮，韓父和韓母便起床穿戴一新，相攜出大門，扶著門外的石獅子翹首以盼。

“大哥你累不累？要不要歇息歇息？”

“哦，是嘛？放學回家才吃了一碟子蘿蔔糕，一串糖葫蘆，一個蘋果，一個香梨，不過描了兩張大字就餓了？倒是孃親的不是了。”大聲叮嚀春燕擺飯。

“大哥。”

不是籌議而是號令的口氣，羅綺年的心沉了沉。

“夫人，老爺來信了。”春燕雙手遞上一封信。

羅綺年冷靜他的腦袋，叮嚀家中下人掃灑天井，裝修亭台，采買物什，下人們忙而有序，一片繁華。

“孃親，我肚子餓了。”

三進宅院，安設完韓家世人，隻剩客房。羅綺年將程玉蓮安設在客房中。程玉蓮當時冇說甚麼，對羅綺年千恩萬謝，姐姐長，姐姐短的，嘴巴可甜了。轉眼到韓軒麵前哭訴：“姐姐是不是不喜好我？”

“是呀，回家好。”羅綺年也濕了眼眶。

“先進屋，先進屋。”羅綺年號召著，韓賢怪叫，鬧鬨哄叫小廝放鞭炮，一時候人們的笑鬨聲，鞭炮的劈啪聲，鄰裡的慶祝聲，聲聲喧鬨，好不熱烈。

“伯父。”

“家裡宅院小，冇有多餘的房屋。”

然後扭頭朝團團和順一笑：“先用飯，吃飽飯有力量，咱多描幾張大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