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院落仍舊悄無聲氣，韓賢佩服了，本身尋摸到廚房，拿個鍋蓋，撿根棍子，鐺鐺鐺鐺敲起來：“走水啦！走水啦！……”

……

韓賢撓撓頭，嘿嘿直笑：“對不住啊李大爺，昨兒個三妹夫跟咱說好了，今兒早上來叫他一起去撿山貨。我這不性急嘛，想著現在日子短，趁早上山也能多趕兩趟，誰知三妹夫彷彿還冇醒呢。”

“對對，乾活手糙了寫字欠都雅。”

隔壁翟大媽摸索地問：“秀才老爺，你家，走水啦？”

“大哥，我的畫作還差最後一筆，等我完成了再和你去？”

“嘖嘖嘖，李大秀才朱紫多忘事啊，明天賦說要帶叔叔哥哥弟弟們跟我們上山撿山貨賣的，睡一覺起來就變成會商學問了。哦，撿山貨也是一門學問呢，不會的還撿不出。不過呢，切磋就免了，還請李大秀才和叔叔哥哥弟弟們行動快點，我大哥他們早在路口等著了。”

“哪走水了？”

工夫不負故意人，敲了兩刻鐘後李家老太爺醒來，披著棉襖咕噥：“哪位？叨教有何貴乾？”

韓賢驚奇：“三妹夫冇跟你們說？昨兒個在我家，他承諾要跟我們去撿山貨的。哦，另有幾位叔叔、哥哥弟弟們。”

李爺爺想了一會兒才記起他是誰，慢吞吞地開門，嘴上告罪：“韓家小子啊，人老了行動慢，彆見怪啊。你來有事？”

“三妹夫，秀才老爺，籌辦好冇？咱該上山啦！”你不是崇高嗎？不是不能做乾農活、撿山貨這類卑賤活嗎？不是瞞著不讓彆人曉得你家冇米下鍋了嗎？老子偏要嚷嚷，讓全村人都曉得。韓賢暗搓搓地想：讓你欺負我妹子！

李家人衣衫不整連爬帶滾跑出來的時候，李家院子裡已經人滿為患。

李賢仁無法，乞助李爺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已經答允人家了，總不能讓我食言。何況我們也不必然撿多少山貨，權當上山一日遊，回家多少助些詩性。保不準獲得一兩句奇文，才名也有了。”

李賢仁笑著打哈哈：“記取呢，記取呢。四哥進屋坐會兒，容我盥洗整儀厥後與你切磋。”

李三叔嚷嚷：“我們是讀書人，怎能跟鄉野匹夫一道撿山貨，掉身價呢？”

“爺爺，是我不對。”

“冇傷到人吧？”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作為斯文人，不與白丁為伍。”

……

李爺爺：“……”

嗐，慣會找黑鍋啊。韓賢撇嘴：“冤枉啊，我拍門兩刻鐘才把李爺爺盼出來開門。又在院中喊了一陣子你們都冇醒。我怕秀才老爺好覺，把昨兒個說的話全忘了，又怕哥哥們等急了，冇體例我隻好想體例叫您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