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鈺倒是體味她們，嗤笑道：“你做白日夢吧，中午她兩能給咱送午餐就燒高香了。”

羅綺年吭哧吭哧儘力割穀子，右腳才進一個小水窪裡，感受踩倒甚麼軟軟的、滑滑的、圓溜溜的東西，還會動來動去，弄得她腳板底癢癢的。獵奇地低頭一看，“蛇——”趕緊丟下鐮刀拔腿就跑！速率特快，還重視選路，赤腳丫子隻踩泥裡，冇踩倒半棵稻草根！眨眼工夫跳上田埂！

韓父和韓母聽聞，不約而同撇撇嘴。她們至心看不上張桂花和張小鳳懶惰的樣兒。不說下地這些辛苦活兒，就是灶上的事情也懶得碰。叫她們來割稻穀，等下她們木頭一樣杵邊上，看著還更讓人活力呢。

“嗯，我曉得。”

韓父接管羅綺年的恭維。他昂首看看太陽，日頭白白的，曬到地上像火在燃燒：“垂教員的，你家去吧。給我們做好吃的來。”

韓軒乾笑，決定還是坦白從寬：“媳婦兒，田裡冇有泥蛇水蛇的。”

雞鳴三遍，村裡人早夙起床，麻溜趕往地裡，割稻穀的割稻穀，割黍米的擱黍米，掰玉米的掰玉米。就連小孩子也跟著一起去，幫大人放牛，遞水啥的。但是老韓家卻比及太陽大了，露水曬乾了才姍姍來到地裡忙活。

韓傑一貫憐香惜玉，見羅綺年跟他們一起忙活，便不時留意，恐怕她不謹慎割破手指頭。不過厥後瞧她行動諳練，速率涓滴不必他們差。忍不住好笑：“女人下地和我們一樣麻溜呀，早曉得之前把二嫂和小鳳她們拉來，如許我們不曉得輕省多少。不可，明天我要把小鳳叫上。”

羅綺年腦袋卡殼，韓母還真冇跟她說過。不過，想想五顏六色的毒蛇下油鍋，然後在沸水裡翻滾，她就忍不住反胃。

羅綺年小聲問韓軒：“這塊田有很多鱔魚嗎？”

韓父大笑：“那好，多小我手咱也輕省輕省。”

“真，真的？”羅綺年驚魂甫定，扶著韓母的手呼呼大喘氣。

韓軒朗笑：“那娘有冇有跟你說，她最愛喝蛇羹？”

韓軒就在羅綺年右邊，見狀手疾眼快逮住那條“蛇。”把它身上的淤泥捋潔淨，本來是條黃鱔啊。轉頭有些無語地看著他跑遠的媳婦兒。大聲喊：“羅綺年，彆怕，不是蛇，是鱔魚。”

羅綺年才走到半路就熱了一身汗，她用衣袖隨便揩乾：“爹，咱為甚麼不早點來呀，早上風涼，能夠多割一點穀子。現在都快晌午了，太陽曬，乾不了多少。”

春季，永久是個值得等候的季候。不管文人騷客，遍尋紅楓傲菊；還是農戶農夫，收成一年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