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來一趟給禮品，過年來一趟又收一回紅包，夠他們津潤餬口兩年了。她的笑容更加奉承，看著羅綺年的眼神更加奉迎。

羅綺年聞言心傷。她的弟弟小小年紀天南地北，苦了他了。

團團抱著小花貓蹬蹬蹬跑過來：“孃親，小舅，我也要，花花也要。”小花貓是小白的崽，隨了它的性兒，喜好到處亂晃，今兒可貴在家鑽灶膛，被團團揪了出來。它的髯毛被炭火燒了一截，風趣敬愛。

“大過年的說甚麼死呀活呀的。大弟學問好，落第遲早的事兒，您呀，納福的日子在背麵。”風俗了闤闠爾虞我詐，羅綺年早練就一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大話的本領。懶得喚醒裝睡的人，羅綺年順著她的意撿好聽話說。

“姐如果俗人，冇有雅的了。”

羅綺年難堪：“要不，我把你的臉補上？”

羅耀傑點頭髮笑：“弟弟我擲果潘郎，倒不如一雙手好看。”語氣中些許失落。

團團不吃，扭過甚去：“無腸國的人一邊用飯一邊拉臭臭，他也一邊用飯一邊拉臭臭，不成能不是無腸國的人。”

蹬蹬蹬蹬，羅母殷切跑來，搶過羅綺年手中的豬肉，嗔道：“來就來嘛，帶甚麼東西呀，前兒剛送來一車年禮，那邊吃的完嘛。”話雖如此，小眼睛卻直勾勾盯著韓軒背後的揹簍。

“好，好著呢。明兒個你大弟也考上功名中個狀元郎啥的，娘死也瞑目了。”

羅綺年如蒙大赦，欣然前去。羅耀傑本身在老羅家起了一座房屋，兩扇柴扉，四周籬牆，上麵攀著紅色的登山虎；門前一道水池，塘內具是菱蓮。蓮葉枯殘，北風中唰唰作響。進了柴扉，來到一間敞廳，廳外四周都是翠竹，把敞廳團團圍住，甚覺清雅。廳本地暖燃燒，融融如春。

羅耀傑燃了梅花香，淨手潔麵，跪坐簷下操琴。他手指苗條，根根如竹節，指尖跟著樂律高低翻動，或彈，或撚，竟是彆有風景。羅綺年不由看癡了，呆呆找畫條記下來。

團團思忱半晌，諒解了小表弟的失禮之處，本身也和他報歉了，說不該諷刺他。李慶餘不懂報歉為何，二舅母讓他說諒解團團表哥，他鸚鵡學舌諒解了，團團高歡暢興啃雞腿去，席麵規複熱烈。

嘖嘖，二丫掙錢了忒風雅。

羅金鳳取出一個紅封給團團，捏捏他的胖麵龐：“我們團團又長高了。”

“誠會享用。”羅綺年呷一口梅花茶，舒暢地眯眼小憩。團團第一次來這裡，瞧啥都別緻，這兒跑跑，那兒摸摸，的確樂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