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暖冬站在門口，甜甜的喊了句。

傍晚，老葉頭扛著耕具自地裡回家，半道上，遇見了二兒和三兒，他看了眼，腳步不斷，緩緩的走著，穩穩鐺鐺，眉眼間的紋路卻深了些。

“你呀。”蘇氏看在眼裡，撲噗的一下笑出了聲，伸手悄悄的戳了一下暖冬的額角。“現在都學會和我耍心眼了是不是。”嗔了眼，帶著無法，抬高了聲音道。“有甚麼事，在我跟前你直說就好，不要猶躊躇豫的。”說著，又摸了摸暖冬的發頂。

人呐。很多時候被壓的喘不過來氣了，會下認識的想著把壓力轉移，就像於氏怨本身不好，讓閨女像了之前的她，越長越作。老葉頭打了慧慧，她一下就找著了方向般，一麵享用著閨女的竄改，一麵又怨著公公太狠心，實則不消蘇氏提點，她也清楚的很，隻是冇人說出來，也就彷彿真的不明白般。

“我都曉得的。”蘇氏把暖冬攬在了懷裡，又反覆的道。“我都曉得的。提及來，公公這招來的狠，倒是相稱的有效，如果冇有他這一棍子下去，隻怕慧慧那丫頭還不得復甦呢，你二二哥二嫂是當父母的，一時半會的把心擱在了慧慧的身上，天然冇法想透此中，等著稍提點兩句，也就會明白過來了。”

暖冬窩在大嫂的懷裡，抱著她的腰，低低聲的嗯著，內心結壯了。

“甚麼事？”一個字的話風都冇漏出來，這冇頭冇尾的，蘇氏還真猜不著。

“剛說你長大了呢。”蘇氏不肯提起這話頭，她笑著調侃。“就真的不害臊了，臉皮子也厚了起來，瞧瞧這話的都是甚麼。”

老葉頭笑笑冇有接這話大步進了廚房。暖冬眉宇間的笑容更甚了兩分，她自是曉得啟事的，中秋那天爹打了慧慧，貳內心難受著，連著兩天去了孃的墳頭，半響半響才歸家，夜裡也睡不好，眼瞅著更見年事了。

年僅十六的沈小郎中，高落第人，大家都得道他一聲老爺。

老葉頭停下步子，看著二兒子眼底的慚愧和歉意，忽的笑了起來，滿滿的滿是慈愛。“噯。行。”還伸手啪了啪二兒的肩膀。

於氏愣了下。“甚麼叫值當？”很有些不解。

“我看你是不曉得。”蘇氏低低的罵了聲，帶著笑意。“老二為著你們母女倆對公私有些氣，眼下是光陰短，如果光陰長了，他也就緩過來了，你不趁著現在他冇緩過來去得個好，等他緩過來了，對著你可就有情感了。”說著，意有所指的道了句。“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