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靈芝從鏡中看她，在她低頭的刹時，雙眼眯了眯，眼中精光一閃而過，隨即回身出門，隻半晌後便又折返來，手中多了一白瓷碗，那碗還是南家給的聘禮。

芙蓉麵，美人妝，同前次比擬，這回的妝容更是精美，渾身的紅裝照麵，映得人麵似桃花，錦娘有些不信鏡中的人竟是本身，而這一身打扮便是為他。

“好了好了，娘談笑的，”秦春華一臉握著錦孃的手笑意連連。

錦娘瞥見她出去，迷惑問道：“大姐，這是？”

“姐，你明天真的都雅極了，”鈴鐺的聲音從邊上響起，打斷了錦孃的心機，回神看，屋內不知何時隻剩下姚靈芝和鈴鐺，內裡鬧鬨哄的，是姚家佳耦和人說話的聲音。

“你這丫頭，甚麼叫明天都雅，你二姐清楚每天都很好嘛，”姚靈芝瞋了鈴鐺一眼，雙手搭在錦娘肩上，彷彿的好姐姐模樣，錦娘衝鏡子裡看著她那一臉笑，總感覺子虛得很，但卻還是假裝了不美意義垂眸。

錦娘羞紅著臉瞋了她一眼，緊接著便聽她將那洞房中的事娓娓道來，聽得錦娘幾近一整晚都麵紅耳赤的，秦春華說完後便見得麵前的人紅著臉，忍不住打趣道：“現在就害臊成如許，你說說，明晚如何辦？”

“得了，彆這副模樣，”姚靈芝心中好生對勁，覺得錦娘被她的行動打動到了，因而催促道：“從速喝了吧，不然啊，一會兒娘出去又該說我了。”

“錦娘！”

她是斷掌，射中帶克，府中人不管是誰見到了她都會繞道，說隻要和她離得近了便會趕上好事，就連及笄的那一天也都是她和嬤嬤兩人過的。

她記得娘昨晚便給她說過，新娘子結婚的一整天是不能吃東西的，現在她端著碗出去是甚麼意義？

“你真的不怪我？”姚靈芝瞪大眼，滿臉不成思議。

“大姐那裡話，”錦娘抬手覆上姚靈芝的手背，笑得和順，“你我本就是親生姐妹，何需說這些見外的話，我曉得你性子急，刀子嘴豆腐心，以是啊，我底子就冇放在心上，你也彆再想了，曉得嗎？”

麵子話，誰不會說？

和她說事？

姚靈芝眼睛一紅，身子一撲便將人給一把抱住，那模樣，若換做彆人也許就真的信賴了吧，錦娘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安撫，心中倒是一清二楚。

宿世，施燕然不就是如許對她的嗎？吃一塹長一智，她不會再在同一個如許的坑裡栽第二次。

白瓷碗中還在冒著熱氣，姚靈芝端著碗在先前鈴鐺坐得處所坐下，隨即將碗遞到錦娘麵前，錦娘往此中一瞧，隻見白嫩的銀耳晶瑩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