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奶奶不溫不火地說道：“老四家用不著人來偏幫。老二媳婦呀，五妹她大伯分炊的時候，但是分得清清楚楚的，也都是按四兄弟各自的誌願來分的。你們那一房說要自個蓋新屋子住，那就給你們分了前麵的屋地。垂教員和老三家說要搬離村裡，都不要屋子了，就分得了些銀子。這全部老屋就都留給了老四。你自個兒說說，他們兄弟四人是不是都同意了這模樣的分法的？喜兒丫頭倒是問得好呀，你們得了屋地了都住上新屋子了，如何還一向霸著這舊東屋呀？”

“哎，”十三奶奶先親熱地承諾了一聲，又略想了想說：“嗯，你三位伯父、大姑和你爹都要在場的。彆的在場的另有你十三爺爺，和兩位村裡的長輩，裡正也來了。”

冇有兒子這一點還真的是十三奶奶的一塊芥蒂。當時她就氣得說不出話來，又確是因為冇有兒子而對夫家內心有慚愧。以是從那以後她也不敢提起過這事了，就是怕這王氏口無遮攔，滿嘴暴虐的話兒。

羅喜兒轉向王氏，盯著她的臉一字一頓地說道：“二伯孃，你當時不也冇在場麼？你又有啥憑傳聞爺爺把這東屋留給你們家呢？是二伯父如許跟你說的麼？”

王氏很不歡樂看到十三奶奶過來管閒事兒。但她也冇如何把十三奶奶放在眼裡，這老婆子之前就幫老四出過甚的，還不是讓她劈麵給罵了歸去。

十三奶奶當即拉下來對王氏說道：“老二媳婦，我有女後代婿，孫子孫女，養老送終一事就不勞你操心了。我倒是要勸你一下，彆淨拿這些缺德的話兒來刺人，你都是做奶奶的人了，要給孩子們積點口德。”

王氏眸子子一轉，嘲笑道：“我今兒個也不怕人家說我不敬長輩啥的，我就隻說一句話。十三嬸孃，我們老羅家分炊的那會兒，你有在場麼？冇有吧。你說的這個分法，也就是聽十三叔說的吧。可十三叔和咱家老爺子一樣，都去了那麼久了，死無對證了，那你還不是想咋樣說都行了。哼，村裡頭誰不曉得你們家跟老四家相處的好呢，你說的能讓人佩服麼？”

但她冇想到一貫忍聲吞氣的周氏竟當眾抵擋她了，還扯出了分炊的事兒來，引來了一大幫人來看熱烈，十三嬸孃來給她撐腰，另有羅喜兒這死丫頭也不是省油的燈。

“嗯，冇錯。這分炊都是男人的事兒，哪有女人啥事呢。你大姑能參加，那是因為她是本家的女兒，要來見證一下的。喜兒，你是想說……？”十三奶奶衝著羅喜兒一笑，慈愛的眼神彷彿在說，她曉得了。羅喜兒輕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