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撿了隻冇有撐開的孔明燈，道：“這如何是燈？紙糊的，攤在手心就恁麼一張，如何是燈？如何是燈？”

春花娘一歎。“掙錢是功德，不過就是太能掙錢了。不好說……”

劉三和春花娘倒歡暢，笑說本年十五要好耍了。

“上麵就是見證古蹟的時候！”劉謙手一放，隻見那明豔的燈籠緩緩地升上了天空，越飛越高，越飛越高，直到大半個鎮子的人都看到了天上的它！

劉三最是愛炫的，笑言看我的，迫不及待地展開竹架子。竹架子繃起內裡鮮紅的紙麵兒，就成了一個燈罩的模樣了。

春花老在父母麵前說怪詞，耳濡目染，春花娘也學著說了。

小子聞言一哽，想了想，道：“我不是玩兒，我娘去天上了。我給我娘點。五文錢就五文錢，為了我娘，我也不在乎這點小錢兒。哼。”

春花笑道：“此燈非彼燈，我說的是孔明燈。人們不是愛許願嗎，孔明燈就是許願的燈。”

這麼奇怪的事兒，誰不來看上一眼。還是小孩子腳力好，孔明燈還冇升上天空，一大群娃娃就飛跑了過來，先瞪向天空，再瞪向劉三，彷彿在責備他如何不把燈拿穩，飛了。

莫鎮長去外埠，看人家辦元宵節辦得有聲有色，返來就籌辦在本身鎮上也搞一個。

小子挺著牛犢腰，斜了眼兒看了看擺好的燈，裝模作樣，小大人一樣還價還價大聲道：“你那是紙糊的，竹子紮的，都不值錢。連糖葫蘆一串才兩三文錢，你這個既不能吃又不能用，竟要五文錢。便宜一點，我多要幾隻。”

一起上人擠人。

鎮中心豎的高高佛塔上有幾小我燒了鐵汁子，分出一點朝上一拋，用板子往那小團鐵汁子上狠狠一打，滾熱紅黃的火花朝街麵上撒落而下，如同煙花一樣斑斕。但又比煙花炙熱。

春花娘改口道：“多掙錢就多掙錢！孔明燈甚麼時候做？要不要請人幫手？我看給你阿姨說一聲。她也做，到她們鎮上去賣。你表姐的婚期定了，備嫁奩呢，叫你阿姨也跟我們發筆財，算給你表姐添妝。”

“當然曉得啊。削了竹簽子作骨架，再糊上薄紙，拴短短絲線，吊一個擱蠟燭的小木塊，就行了。很簡樸的。”

春花娘道：“說個話罷了，我們小門小戶。男女之間的忌諱冇那麼多。也許是她同村的吧。並且你表姐又活潑，非論和誰都能說上幾句話。”

鐵汁子火花隨即飛濺而來，上麵又是一陣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