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好險冇笑岔氣,咬一口油糖果子,外焦裡糯,黑芝麻碎花生拌紅糖的餡兒,吃起來分外埠香滑。婆婆的技術真不是蓋的!
楊太陽捂著痛腳,看大舅子們個個牛高馬大的,臨時忍下。
春花出灶屋門,呼一聲,“誰和我去接小姑姑?”帶了一幫子小的,去接人。
幾個大舅子不約而同地給楊太陽敬酒。楊太陽來者不拒,一一喝乾,也不曉得他是姑爺,矮一個份兒,應當他給舅子們敬酒。劉老頭的神采有些丟臉。
羅氏追出來,罵道:“還冇出鍋呢,就先吃!你們小人兒家家,吃不了這麼多,把碗端給我!”
屋內劉家人聞聲趕來。幾下扯開鬥牛的伉儷。
“那你老是能背揹簍啊。”
楊太陽走出來,臉上醉紅,看來是喝了很多。
女人們齊齊失語。
劉小姑的臉羞得通紅,粉飾地笑道:“他那裡是不背,小娃娃就是跟娘密切,一會兒要抱一會兒要背的,不依他就哭呢……”
小牛還感謝呢。
估計兩人在家乾架乾慣的,劉小姑扯了娘嚎了幾聲兒,嫂嫂們安慰幾句便不哭了。
油糖果子是糖心湯圓沾了糖炸出的,頗是費油,不是年節上是毫不會做來豪侈一把的。因是自家人吃,羅氏非常捨得,湯圓麵糯米加得足足的,揉得大個兒,糖又放很多,油更去很多!自家孩子吃了就算了,給三春吃豈不是華侈了。
羅氏提起愛女,充滿褶子的臉立馬多雲放晴,“多數是路上擔擱了,在孃家她最喜好和她小嫂子一塊玩,你四叔孃的小生日,她如何不來?”
伉儷事,吵喧華鬨,每家都是這麼,旁人也都勸合不勸分,何況孩子都有了,最後還不是不了了之。
劉小姑陰沉個臉兒,小聲嘀咕著,那還不是你總不抱他,冇抱慣,當然要叫喊。
劉家四妯娌在灶間忙得團團轉。瞥見春花出去,大伯孃叫去剝點蒜。
小牛從不懼羅氏,臟兮兮的小手閃電般將碗裡的油糖果子分給幾人,把碗遞得高高,無辜隧道:“婆婆,給你碗!”
一行人笑笑鬨鬨地進了村。
劉小姑內心本來就委曲,現在楊太陽還是當眾不給她臉,平活力,就推了楊太陽一把。楊太陽不甘逞強,反手就推搡到劉小姑臉上。兩人頭仇家互頂,跟蒙古摔交似地。他們的小兒子嚇得哇哇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