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嚇了一跳,轉過身驚奇地問道:“你不在家讀書,跑地裡來乾嗎?”
“娘,就你給我煮的肉,全數都被他一小我乾光了!我就才吃了一筷子呀一筷子!你說我委曲不委曲?娘,今後不準他來家!”
春生娘提大聲氣兒,道:“你笨呐你,裝甚麼斯文,他能吃,你莫非冇長嘴巴?那麼大一碗肉呐,你才吃一筷子!真是笨得能夠!”
冬生眼兒都紅了,一氣之下。一筷筷夾起肉來,拿舌頭在每筷子上舔上那麼一下,再放入鬥碗中,以眼神挑釁,表示宏誌,你倒是吃呀!
春生娘氣得啪啪兩掌打在冬生身上,罵道:“你讀書讀到牛屁股裡去了?為個小賤人說你娘,孝道二字,你夫子冇教過你?翅膀長硬了!將來你再有出息,為官作宰,封侯拜相,你都甩不開你老母!哼!說她又怎地,就是把她給賣了,我也是有資格!胳膊肘子往外拐,你真是讀書讀傻了!”
並且,說好的美女呢,說好的慈愛爹孃呢,說好的家資萬貫呢。不就是個女的,不就是鄉間土包子,不就是個宅子大了點嘛。那裡有姑母說得那麼好!
本來不知不覺中,冬生竟走到了劉三家大匾額下。
春生娘笑道:“我們家女人一貫是十裡八鄉的撥尖兒美人兒,比不上有甚麼希奇。你不要光看麵前,等你今後當了大官兒,甚麼樣的美人兒冇有。”
春生娘哄著老兒子,道:“好寶貝,你那裡又不安閒了?一天比一天大,都成大小夥子了,你還和你表兄負氣,小孩子氣!”
“這個孽障!老孃白生了他!帶兒子有甚麼意義,光隻會氣死老孃!早曉得就帶女兒了!比兒子爭氣,還知心!”
好吧,實在高富帥的宏誌本質上就是一隻大土鱉!
春生娘見兒子回家了。忙道:“冬生返來啦?今天放學早!餓冇有,鍋裡的豬頭肉燉得爛爛的,你去舀一碗自吃去呀。”
冬生不由也進步了聲音,“娘!叫你彆說就彆說!人家端莊有爹有娘,如何輪到當伯孃的說她!你不曉得,就因為外頭人說春花是農神娘娘下凡,學裡的夫子門生都得高看我一眼,多少便利!我們既然沾了人家的光兒,就不能再說她的好話!”
“可惜姑母冇生個表妹,若不然。我就討了表妹去!哪還用我姑息呢!”
冬生本來還不大愛吃豬頭,俄然就來了乾勁,操起筷子狠狠地夾了一大口吃下去。
宏誌看了冬生一眼。笑道:“還是姑媽最疼我了!”
春生娘另有一句冇說出口,要不是春花和冬生是親堂姐弟,她都想說與兒子當媳婦了。如許好的前提,另有甚麼好抉剔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