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你說番椒才種下去就有人眼紅,現在都著花了,那起子人……”
頭一批番椒已經成得有半大了,春花等不及,摘了下來和花生米兒一起炒製,不大會兒,一種熟諳的辣味兒就飄了出來。春花吞了吞唾沫,快手快腳地將精鹽調的水兒倒時鍋裡,再等著花生米兒冷卻。
春花看得暗笑。小孩子家家的,冇個定性,養貓養狗,也不過三分鐘的熱忱,新奇勁兒一過,就撂開手,最後辛苦的還不是大人。
中午吃剩下的肉湯和了一點白飯,盛在一隻土碗裡,擱到小花狗的麵前。它兩隻前蹄一躍,衝進碗裡就是一陣猛吃。吃了飯,還曉得對著劉家人甩尾巴。
本日一大早,吃了飯,劉三例行去番椒地裡巡查。
春花娘回過神來,看得那叫一個心疼,抽了盤子,道:“漸漸吃唄,有鬼趕你呀!看夫子笑話你!”
“能如何辦?今晚夜宵打消!”
春月春雪猛點頭,抱著狗兒衝到廚房去找剩飯給它吃。
切當的說,是辛苦春花娘。劉三男人家,那裡會管這些,說不得,這隻小奶狗的終究豢養員還是春花娘。不然要養小奶狗,如何會非得征得春花孃的同意呢。
“本身吃?算了,那麼貴,那裡是吃椒,清楚是吃銀子,可捨不得本身吃!都拿去賣了!”
春花娘瞪了春花一眼,當著夫子的麵,也不好說她,隻得拿筷子夾了一顆花生往嘴裡送。一股嗆味兒直撲咽喉,辛似生蒜,又比蒜更醇厚,辣如老薑,又比薑更鮮香,真是從未吃過的甘旨啊!
陳夫子吸了幾鼻子氣味兒,笑道:“是加了番椒吧?這個味兒挺香!”
裝了幾個盤子,端出來,號召大師一起過來吃。
這麼多天來,春花還是第一次這麼歡暢,翻了翻番椒葉,笑道:“開了花,再等上個把月,就能收椒了!等結了椒,嫩嫩的,先拿來炒了吃。”
劉三這回嘴巴緊,冇有吹牛誇大話說出番椒的好處來,但來交常常的人總有那麼一兩個有見地的。逢人便說這是甚麼是甚麼,有甚麼了不起之類的話。令人不存眷也開端存眷了。
陳夫子嗜辣,辣花生她可向來冇吃過呢,她白叟家也不在乎風采不風采的,一筷子夾七八顆花生,一嘴含了,吃儘了,才道:“這個花生就是富朱紫家都冇有!不錯!有一門技術拿得脫手,有底氣,今後可少受婆婆搓磨!”
昨天下那潑大雨,將番椒樹的花蕾催了出來,點點白藏在綠衣內,說不出的敬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