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娘假裝冇聽到冬生前半截話,亦笑道:“冬生,吃了冇啊。”
春花娘氣得大喊一聲春月。春月消停了,老誠懇實地跟在老孃前麵。一時又要整春花想絆倒她。春花被纏得煩了,叫著“娘,你看mm!”
春生娘是個天生的慢性子,春花娘這是反諷她做事拖遝。
春月瞧著尾巴搖得溜圓的大黃狗,不幸巴巴地,忙把剩的兩個湯圓倒進狗槽裡,摸著狗頭,道:“狗,我把我的湯圓給你吃!你吃了,要記得看好家,不準跑出去找小蘭家的黑狗玩。”
春生娘倉促地從屋裡出來,從簷下取出滿滿一袋物什,笑道:“三弟妹,你們來得可真早嘛,比我們還遠,就要走到前頭了!”
劉二劉三親手將墳頭草除下,再不分前後,一起點燭,再燃香燒紙,一齊朝埋著他們共同的母親的墳膜拜叩首。這個不幸的女人隻活了二十二歲就喝藥他殺身亡,留下兩個兒子孤零零地活著,受儘了人間的痛苦和磨難。兩兄弟看著長滿荒草的墳堆,想起本身不幸的出身,不由淚盈於眶。
大師便不管大黃狗,留王成纔在家,其彆人則提起香蠟紙燭踩著劈劈啪啪的鞭炮聲往墳地走去。
春月看得焦急,恐怕湯圓被吃光了,忙忙地穿好衣服,抬腿就往廚房跑。
春花偏頭一看,指著哈哈大笑起來,隻見那狗嘴裡叼的偌大一個扁湯圓,被粘在舌根,既吞不出來,又吐不出來,上不高低不下,好不難過。
一家人不再管它,忙著穿新衣穿好鞋,趕著去上墳。
狗適時嗚嗚嗯嗯地叫喊起來。
纔出門,春花娘就催促起來,要大師快些走,好點第一柱香。
春花認命地爬起來,伸腿踹春月,“春月,春月,起床了!”
春花笑了,拉住春月的耳朵朝裡大喊道:“春月,起床啦!”
“哼!我家的湯圓比你家的做得大!固然我吃的個數少,但論多少,必定是我比你吃很多!”
大花貓的碗裡有剩的貓食。倒不消管它。可這大黃狗的槽子空空如也,拿甚麼來吃?
春月驀地睜眼,想起她還要親身包湯圓呢,但實在捨不得暖烘烘的被窩,便伸出一雙手,嬌聲道:“姐姐,你拉我起來罷!”
劉三將春花從暖和的被窩中挖出來,好聲好氣隧道:“乖乖,本年是月朔,要早夙起床,起個好頭!”
響完後,劉三也扯開紅紙,將鞭炮展開,看了一眼墳堆,哽嚥著撲滅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