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物！你在內裡穀草垛上麵放了撒？從那裡來的？昨天下午你到底去那裡了，是不是你買的？你要藏東西，也該找個好點的處所，老孃每天要去拿柴，這不是放在老孃眼皮子底下嗎？你說，你還藏了啥？嗚嗚，我們老婆孩子的，一大師子人，誰不要吃要喝，當家的人還興藏東西了！你是不是還藏錢了，難怪我感覺家裡的錢對不上數，嗚嗚，我累死累活我為了誰啊！”春花娘氣性多大，披頭披髮地將一包新衣扔在床前，炸雷普通吼怒，一邊吼一邊哭。

劉小姑趕緊上前扶著春花娘，看了一眼地上的衣服，幸虧捆得緊，火撲得快，彷彿隻皮麵上有點焦樣。她道：“三嫂，大朝晨的，怎的了？如何就燒衣了。多可惜呀，還是新的。”

羅氏臉上一黑，伸手就搶了衣服在手，“你要那麼多乾甚麼！說好了一人一件！我給芬兒幾個拿著！這件還燒了幾個洞，要不我們換換？”

劉老頭額上青筋一抖一抖，暗罵破家孃兒們，再打鬥也不能衝東西生機呀。糟蹋東西不得好死。

大牛舉著衣服道：“大姐二姐，你們真不要？這麼好的細麻衣，過年才穿得著呢！你看，還繡了花兒！”

大小芬不快，小聲嗆了一句，“人家燒了不要的，打發叫花子呢！我們不要！”前麵這句聲音提得很高。

劉三聲音有點鎮靜。“冇，冇，哦，吃，吃了的，遇著王老五。去他家坐了坐，喝了點酒。”

“說閒事！！！”

一家人全醒了。春花姐妹抱成一團嚴峻地盯著爹孃。陳夫子打仗的人腸子都有九十九道拐，向來冇見過伉儷起直接牴觸的，不由呆怔。二壯和二壯娘子趕緊上前，一個拉一個，總算是將他們扯開了。

劉三暗道要糟，跟著出去，發明春花娘已打燃火燒著一件新衣，倉猝跳起來將火踩滅。

鄉間冇甚麼文娛活動，不倡導夜餬口，吃了麵，閒話一回，做了一會針線，一家人就歇下了。

大牛嘿嘿笑道：“你們不要，那還好，我給我媳婦去！三姐，你要不要？”

春生娘忙忙地搶了一件，“好侄兒，那給我兩件，你都那麼多了，勻兩件出來罷！”

“還想買布衣，想得好妙喲！這些不要臉的，怨人窮恨人富，見不得彆人過一點好日子！衣服，想穿新衣服，老子讓你們穿新衣服！”

碧芬特地返來插手小姑的婚禮，天然穿得麵子，看不上這類衣服，聞言隻鼻孔出氣為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