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那裡有壓迫那裡就有抵擋。劉三不敢明著和老婆對著乾,但等她進屋拿針線時,提了魚簍、撮箕扭臉就往外跑了。春花娘出來時隻見到一地竹篾。
過路的村民看邊,站在河堤上笑道:“劉老三,又來捉魚,把穩你婆娘打你!你捉了幾條魚呀,分幾條送我,與你說兩句好話?”
“買?還不如自家做。”
過了小一刻鐘,劉三搓了搓手,遲緩地提起魚篩收攏處拴的長線。魚篩漸漸暴露水麵,內裡的水嘩啦啦地響,還真網上幾條一兩斤重的大魚。
劉三鎮靜的心沉著下來,這才忐忑不安起來。
春花娘拍了春花一下,嗔道:“去,去,自家玩去!你爹活多著,趁著農閒要編揹簍、撮箕、刷把和掃把甚麼的,等著來年用呢。彆老纏著他。”
春花笑道:“你拿甚麼垂釣呀。”
劉三眼眼欠地看著蜜斯妹歡暢地拿著魚鉤出去,內心貓抓一樣。他不想編勞什子的東西,他想去鉤魚,他也想玩耍呀。這婆娘整天把他拘在家裡,把他當牛一樣,也不讓喘口氣。真真記念之前的單身餬口呀,那是想乾啥就乾啥,一碗肉筷子拈彎了都冇人搶,一人吃飽百口不餓。想當年,我但是一頓能吃五斤肉、一條豬腿呀,為甚麼非得討個老婆來管俺呀。這些臭竹子真是討厭,一叢叢長得緩慢,讓老子想玩都找不到藉口。討厭,討厭,真討厭,婆娘最討厭,有婆孃的男人真不法。
春花娘道:“炸的魚都死了,一股子味兒。從炮仗中取出藥粉,裝進竹筒,接引線,燃燒放炮,傷害得很呢。你爹倒樂意用火藥炸魚,不過冇有我的同意,那但是千萬不可的。”
家內裡也冇甚麼好消遣的,春花悶了一個冬,就想出去逛逛。春月每天騎著竹馬吼怒來去,跑來跟姐姐說:“姐,姐,我們去垂釣!好多小火伴都去。”
幾個孩子絕望了,跑到李鬆柏邊上,盯他們捕魚。
等了老半天,才瞥見桑樹皮一動,春花再捱了一會兒,瞥見魚線狠惡動起來,才一把拉起魚線,定睛一看,空空如也,魚鉤上的蚯蚓已被吃掉了。
春花道:“我瞥見公公用魚針做過鉤,就學會了。爹爹,實在捕魚也慢,不如拿火藥炸魚,那可更快。”
劉三興高采烈地領了眾小到了河水洄流處,道:“這個處所最好!河水渾濁,水從河中間返回,魚普通就堆積在這裡。你們剛纔垂釣的處所水太清澈,魚在水下看得見人影,嚇都嚇跑了,剩下的也就是小蝦米,如何鉤得起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