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魚塘堤坎被大水衝缺了一大截，要不是劉二警省，恍佛聽得轟地一聲，爬起來檢察，適時扯了魚網堵了缺口，這一塘的魚將全數洗白白。饒是如此，魚也去了一小半。

不一時，春花就提著一小承擔桑葉，輕巧地走返來，發明她的老孃正靠在門邊半夢半睡著。

劉三低著眉眼，半晌，“擺佈好久冇割肉吃，買點魚打打牙祭也好。”

春花娘一懶怠，百口人頓時感覺人手不敷用起來。又要養蠶。又要傳播養蠶技術應酬鄰居，除了村裡的地，還要對梯田停止大範圍的整飭，莫說本身脫手，光是拿眼睛監工，就不敷用的，哪還想得起要造新房這一出。

春生娘鄙夷地白了劉二一眼，裝都裝不來，笑咪咪隧道：“花兒月兒雪兒，可看上了哪條？跟伯孃說，穿了送你家吃。”

春花娘抓著大揹簍，一愣，纔有些還魂兒，“呀，我還想著上季蠶子出四眠的時候，要吃幾揹簍桑葉，還煩惱著坡上桑葉不密實，又要到哪家去求桑葉。嗬，你娘老了，越活越傻了。那你去摘些嫩葉來，比及太陽一大，摘的桑葉一會就蔫兒了。”

春生娘畢竟不痛快，乜斜著眼兒道：“要不是溜了一半，更多魚呢。這未開智的畜牲，畢竟記不住養恩，一有空子就混鑽！”

侄女們齊昂首怪怪地看著劉二，均覺這常日凶巴巴巴的伯父換了神經。

劉三睃了春花娘幾眼，磨磨蹭蹭也出了門。

“給，哥，這是魚錢，估計著時價重量，這點該差未幾了。少了算兄弟占了便宜。”劉三兩口兒慎重地將錢遞給劉二。

劉二直覺著生生一口氣憋在胸中，進不去亦出不來，轉臉喝了春生娘一聲，叫家去把稱拿來。

劉二幾近冇氣出一口老血。

春花娘臉一沉，道：“撿魚？外人撿得，你卻撿不得！白吃他的，多少後話白眼等著！實在想吃，拿些錢按時價買罷。”

下下下流水地主摸索了半個時候後，捏了一尾兩指寬草魚，有些懊喪，這還不敷燒一碗湯的，道：“你們倆家還不滿足，我可連零頭兒都冇搞到。”

俗話說，生個孩子傻三年，跟著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春花娘更加感覺自已的精力有限起來，又兼年事愈大，比起前幾胎的工緻，人就顯得困頓很多，做著做著活路，魂就不曉得飄到那裡去了。

“說到吃的，前幾日下大雨，我哥哥家的魚塘不是被水衝了個大口兒麼，早上我遇見他在起魚塘，叫我去提桶去撿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