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們還是先把田弄好再說吧。”
上百年一遇的暴雨將劉家溝淹成一片澤國。山上傾下的大水和劉家溝本身的雨水彙成一條河,轟霹雷隆地朝涪江滾去。水田位於低窪處,全數被垵在所不免。
米嬸孃道:“春花,你們家都發財了,你們姐妹如何還要乾農活!掙那金山銀山,當嫁奩呢!”
早上隻要劉二一人扶秧,下午不如何下田的春花娘竟然也來了。劉二瞥見小侄女都下田,歸去罵了春花娘幾句懶婆娘,催著她也來,後者這才磨磨蹭蹭來了。
比擬山下水田的受災環境,鬆山的梯田反而要好些,隻要大風吹而冇有大水淹,固然早已成林的水稻被風賽過一片又一片,但起碼冒著頭。風雨過後,把稻秧扶正,還是有不錯的收成的。
“哎呀,當家的,我要去解手,先歸去啦!”乾著乾著,春生娘俄然道。也不管劉二承諾不承諾,徑直回家了。
“哈哈,一兩月大的奶娃娃,就操心兒媳婦了,是不是太早了點!”
春花也焦急,眼看就要秋收,這一受災,也不知能有幾分收成,或是一點冇有。家裡的水稻長勢傑出,彆說比年歉收的水田,就是那山上的梯田也不弱於那裡。再過個一二旬日,妥妥的穀子裝滿幾穀倉,再想不到老天不給麵子,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岔子。
水稻是農夫的根,如果傷了根,很多農夫將墮入叫天不該叫地不靈賣兒鬻女的絕境。帶著如許一腔子對將來的驚駭。走路的姿式都透著一股戰戰兢兢。
現在有了弟弟,春花春月俱是內心有底,臉上有光,笑咪咪地聽著。連春雪都高歡暢興地,不再吃小弟弟的醋。
你那山上的兒戲田有需求去弄嗎?春生娘咕噥著,道:“山上的土田真長出水稻了?彆一頓忙活,冇有收成,白做啦!現在看長得好,說不定結不出穗子呢,那可就真白忙活了。”
雨仍不小,密密地落下來。將天空染上灰濛濛。風颳過,盜汗敏捷蒸發,身上一涼,春花不由一顫抖。泥濘的羊腸小道濕滑不堪,十隻腳指幾近抓不住大地。人又焦急,腿上的力道一輕,腳掌把不穩大地,向低處驀地一滑,春花一個翻滾倒進土溝。伏在泥土中一動不動。
春花心頭算計著,轉念又一想,本來長勢略遜的梯田稻一畝有水田稻*成的收成必定是妥妥的,但這一受災,兩種田的稻產量誰多誰少還真是說不準。如許也不知算是福還是禍了。
春花麵朝水麵白了一眼,昂首笑道:“哎喲,我還想叫伯孃幫我家幾天忙呢。水田弄了,我們家另有梯田呢,都等著我們蜜斯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