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招兒被他點名，嚇得後退一步。

大夫嘲笑道：“沈老太，被你一巴掌打冇掉的那塊肉，可不是甚麼賠錢貨，那是個男孩！”

方纔醒轉過來的方麗娘，聽到這句話，麵前一黑，又再次暈了疇昔。

沈招兒還是怕他。

沈全壽轉頭看向沈招兒：“招兒，你說！”

沈老太倒吊著三角眼，看向沈招兒的目光跟淬了毒似的，罵道：“你個賠錢貨，家裡養了你十幾年，華侈了不知多少糧食，賣了你還不曉得能不能回本！”

沈長貴竟然還向沈老太認錯：“娘，招兒她還小，她不是用心的，我今後會好好說她，娘你彆怪她，你要打就打我……”

“家裡老長幼小幾十口，伸開嘴巴都要吃，哪有那麼多東西來吃？她一個婦道人家，兒子生不出一個，還不該該省出點口糧來，好叫彆人多吃一口。”

她想回家！也不曉得現在去死一死還來不來得及穿歸去！

沈長貴神情痛苦，抱住她的腿要求道：“娘，麗娘剛冇了孩子，你就行行好，讓她歇息兩天再乾活……”

“小賤蹄子跟她阿誰賤婦娘一樣，都不是甚麼好東西！”

沈老太底子冇把沈全壽的喝止當回事。

沈全壽被她氣了個倒仰，差點閉過氣去。

沈長貴震驚道：“大夫，你是說，你是說麗娘方纔流掉的……是個兒子！”

沈全壽還冇說話，就聽沈正淩開口道：“三嬸明天吃的雞肉是哪兒來的？！”

沈全壽麪無神采地看著她：“大嫂，你肯定是招兒在胡說？”

方麗娘肚子裡的孩子是被她弄冇的！

“既然孩子冇了，就給我從速起來乾活，也免得成日裡拿著肚子裡的孩子好吃懶做，作張作致。”

見沈老太這個時候還不消停，沈全壽內心忍不住直罵娘。

沈老太狠狠“呸”了一聲，抬腳踢向方麗娘，謾罵道：“彆給我躺在地上裝死！”

沈全壽的神采更陰沉了，語氣不善道：“還不快說！”

他大呼一聲：“娘，那是我的兒子……”多餘的話再也說不下去，嗚嗚嗚嗚，嚎啕大哭起來。

小女人哭得差點喘不過氣來：“明天三伯孃非說我娘偷吃了她的雞腿，奶奶就把我娘打了一頓，餓著我娘不讓用飯，還說我娘是賊，讓她在院子裡跪了半天……”

又劈臉蓋臉打了沈長貴幾下，這才轉向沈全壽，陰陽怪氣地說道：“三弟當了村正就是不一樣，這些年倒是更加威風了，連我管束兒子都要管。”

顧元元身為一個外人，這個時候都氣得想跳起來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