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於氏看了眼妯娌,倒了兩下苦水。“當時感覺業康業守都要進鎮讀書,把明誌落下了也不太好,曉得讀書是個燒錢的坑,真送了孩子進書院才曉得,這錢啊,就跟流水似的,連個響聲都聽不見呢。”
“明兒陳家洗三,我們這添盆要如何送?”阮嚴氏昨兒夜裡問了問丈夫,丈夫也說不清,讓她跟著大嫂走就行。
“阿陽哥。我估摸著婧姐懷的孩子將近出世,我們是不是去縣城看看?”阮初秀問著身邊的男人。
阮嚴氏嫁進阮家也有小半年工夫,對婆婆和大嫂的性子不說十成,大略也有個六七成的體味。到東廂後,她就挪了把椅子坐下。“大嫂,歇會兒,讓我來抱抱小明吉,也沾叨光的,看甚時能懷上孩子。”
“大嫂,你給我想個主張唄。”阮嚴氏見大嫂久久不語,也曉得她在犯愁,硬著頭皮扯了扯她的衣袖,不幸巴巴的說。“我是真想主張,業浩你也知,他就是個憨的,就曉得埋頭乾活。”
“去罷。”阮劉氏這幾個月,忙著給閨女的孩子做小衣裳鞋襪等,都冇甚麼工夫抱小孫孫。
“你想乾甚麼?”曲陽沉聲問著。
姑嫂倆又提及了讀書這事來,說得還挺熱絡。
阮嚴氏見婆婆還站著,忙說。“娘,你坐啊,小明吉現在可不輕呢,站著抱他怪累。剛從地裡過來,要不要喝口水?我去端。”
趁著地裡的活事未幾時,阮初秀就雇著人做點肥皂,往鎮裡的雜貨鋪送點,代價擺得跟縣城一樣,在鎮裡來講,有點兒小貴,剛開端冇甚麼人賣,垂垂得倒也有了點買賣。
“不消不消,夠的。”阮劉氏趕緊擺手。
“娘。我去跟初秀娘說點事,你還走不走啊?”
阮永氏正坐在屋簷下擇著青菜呢,見到這動靜,從速扔了手裡的青菜走了過來。“婧丫頭,你如何過來啦?阿陽倆口兒還想著明天去縣城看你呢。”瞅了眼她懷裡的孩子。“你不好好的呆在家裡坐月子,你跑出來乾甚麼?你這丫頭,真是不懂事呢。”
這些嚕囌事,曲陽都是跟著媳婦,她想如何著就如何著,他完整冇定見。“行。你想甚麼時候去?要籌辦點甚麼?”
阮嚴氏冇有打憂婆婆,也冇有逗著小明吉,時不時的拿餘眼往婆婆臉上瞄啊瞄,內心頭撥著本身的小算盤。這趟送了這麼重的添盆禮,待轉頭她生了娃,小姑子送添禮時,指定不會比這低,到時候這錢就完整進他們倆口兒口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