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輕描淡寫，眼神輕飄飄的掃著賈地主。

“你平時都是兩碗飯一碗湯。”曲陽記得清清楚楚，偶然候還會喝兩碗湯。

阮業山和掌櫃說了聲，辭了堆棧裡的活。他籌算先在家裡住著，替母親守孝一整年，然後，就到鎮裡開個店。這是母親的心願，她死了，也得替她完成，她若泉下有知，應當也能心安。

“賈老爺，你這確切不刻薄啊，十兩銀子也太少了點。”王家坡的裡正不輕不重的說了句。

五十兩銀子，臨時由阮文善拿著。曲陽將扔在桌上的荷包子收起。一夥人浩浩大蕩的分開了莊子。

阮家人又細細的會商了會，把要做的事情都捋順了，這才各自出門忙著。留了大房的阮於氏讓她先在這邊號召著，業興業浩也在這裡守著。至於初秀挺著個大肚子，就彆支派活給她，大冷的天，如果出了點甚麼岔子，要如何辦纔好？

曲陽起家坐到了藤椅裡，將媳婦抱在懷裡。“中午吃了甚麼？孩子有冇有乖乖的？”

“嗯。”曲陽淡淡的應了個鼻音。

源河村有備而來，又有王家坡的村長和裡正在中間說話。兒子肇事後，賈地主就獲得了動靜，有著心機籌辦。想著剛在縣城惹了事，不宜把事鬨大，人都死了，給點錢打發走，大事化小事小事化了。

曲陽繃著臉當真的應了這事。

“我去罷，你們這邊事情一堆。”阮張氏的大哥低低的接了句，說完，看向自家媳婦。“你看著點爹孃，我去告訴倆個小妹過來。”

人都死了，還能如何樣？

阮文和呆呆木木的往屋裡走著，阮業山稍稍好些，倆個弟弟一手牽一個跟在父親的身後。

“你要這麼想，那換個說法。”曲陽取出個荷包，往桌上一扔。“我把你兒子殺了，賠你十五兩。一命換一命，你還多賺了十五兩。”

共六桌，明個兒人纔會垂垂多起來，少說也得整治十幾桌。夏季裡冇甚麼菜，菜價也貴，這事來的猝不及防，二房父子四個都緩不過神來，這錢，臨時隻能由大房和三房共同支出，帳單明細寫的清清楚楚，轉頭再拿給二房。

阮業山握緊了手裡的五十兩銀子，薄薄的一張紙，是銀票，麵額五十。就這麼一張氏，握在手裡都冇甚麼感受，倒是他孃的一條命。

“甘願不要補償的銀子，也得把凶手拿到縣城定罪去。”陳秀才華凶凶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