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秀當真的點頭。“大嫂說的對,早晨我跟阿陽哥說說,再看看爹孃是如何想的。這事罷,防著點,分倆個屋子來做事,倒也不會出甚麼事。”
“你說她是如何想的?”夜裡阮劉氏躺在床上,睡不著覺,問著中間的丈夫。“我們這當父母是不是太失利了?如秀自個悄悄地攢嫁奩,要不是我去找她問嫁奩的事,到了這節骨眼都不見她吱個聲,你說她是如何想的?”
六兩多銀子,不但要辦嫁奩,還得整治席麵呢,少說也得花一兩不足的錢,席麵太寒傖,也是不成的。剩下的五兩銀子,要如何給閨女辦嫁奩?阮劉氏摟著錢匣子,滿臉的笑容。
阮永氏和阮劉氏坐在東廂的屋簷下說著話,恰好曬曬太陽,四月裡的太陽舒暢著呢。三房搬進新屋後,阮業興一家三口就搬進了東廂,阮於氏坐在屋裡,哄著兒子睡覺,時不時的看看窗外,聽著婆婆和三嬸說話。
“大嫂話不是這麼說的,家裡的事多著呢,農家的孩子,哪個不是放養著長,你也彆太自責,我看如秀就很好,就是性子怪了點,可她還是個極好的孩子,你看看,她現在不但會識字還會寫字呢,咱村哪個比得上。”阮永氏安撫著,撿了些好的來講。
屋裡住著刻薄些的人家,有點聽不疇昔,插了句。“如秀這回是得了大福呢,傳聞她不但能看書識字,現在都能寫字了,一筆字還挺端方,都是陳秀才教的,替她想的周殷勤到。”
阮文和的腿,養了整整一個夏季,胡大夫隔三差五的就會疇昔看看,一來二往的便熟諳了。他此民氣善,感覺人經了事漸突變好時,就該多給點機遇,才氣越變越好。不能總揪著之前的事不放,畢竟誰都會出錯,改過來了就是好的。
“福不福的,現在說這話是不是太早了點?陳孀婦是甚麼名聲啊,十裡八村的哪個不曉得,也就阮家,不曉得巴著哪點呢,明曉得是個坑,還劉自家女人往裡頭跳,嘖嘖嘖,這福分啊,給我我都不要呢。”話裡的酸氣兒,站在村口都能聞著到。
屋裡還坐著一圈人呢,聽著她的話,不著陳跡的與熟悉的對視了兩眼。
“我不要睡覺。”阮初秀搖著頭。“你睡罷,我在這裡陪著你。”
臨時由著阮家幫手做出來的肥皂,是充足用的。阮初秀便讓母親先回了這事,待肥皂賣的好,缺人手時,頭一個就找她們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