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劉氏回屋後,就將剛纔在東廂說的事和丈夫細細說著。待阮文豐伉儷倆回阮家時,阮文善當即拉著三弟去了周邊的山裡,阮劉氏和阮永氏這倆妯娌悄悄的清算起衣物被褥來。
“我曉得,大嫂多虧了有你,感謝你。”阮永氏感激的都想跪地叩首。
“業成他娘今個起的可真早啊,這進山割豬草,怎地還兩眼紅十足。”阮張氏邊撿著身上的削髮邊笑嘻嘻的搭著腔。
阮永氏生硬著扭著身子,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大嫂,冇有說話,眼睛亮的有點嚇人。
村裡人都曉得,阮家老三的大閨女得了天花被送山裡養著,胡大夫因小時候得過天花,就每天進山送藥,阮老三家的每天送吃食來,煩著胡大夫一併送進山,村裡道了很多好話,都說阮家刻薄,對丫頭電影也看重。阮程氏聽到這話時,已經成結局麵,倒也冇說甚麼,睜隻眼閉隻眼,歸正冇有花她的錢,就兩把米的事,也不算甚麼。
“老天開眼呢。”阮永氏抱著丈夫,喜極而泣。
腦海裡迴盪著三弟斥問母親的話:娘,我是你的親生兒子罷?明天倘如果二哥家或大哥家的孩子出了事?你還會這麼說?
阮永氏每天都想著體例偷偷摸摸的在家裡煮些粥食送胡大夫家,讓他帶到山裡給大閨女吃,從胡大夫嘴裡體味到大閨女的病情,曉得有所好轉後,明天上午已經復甦,她忍不住了,朝晨天未亮,就起了床,就著一點點天光一起摸進了山裡。
到山裡見了趟女兒,還和她說了會子話,阮永氏的表情總算明朗了些,也顯了幾分精力,割蔞豬草回到阮家時,阮家世人才陸連續續的醒來。
阮文豐伉儷倆天然也攢了點點私房,倒是未幾,加上大嫂給的,都不到三百文,不知夠不敷數,先一股腦的給了胡大夫,阮永氏更是將本身的嫁奩,一隻銀鐲子拿了出來,萬般感激胡大夫的伸手,若初秀能挺住這坎,就讓她認胡大夫當乾爺爺,好好孝敬著。
阮文豐本來也想跟著去,阮永氏冇同意,白日得在地裡勞作,這覺就得睡結壯,短了覺,乾活時就得享福,她心疼丈夫不肯意他去。
活生生的一條性命呐!母親如何能這麼狠心,這麼,狠心!
阮永氏歡暢著,懶得理睬二嫂,連個眼神都冇給,放下豬草就進了東廂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