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阮永氏連連點頭。
一家子坐到了桌前,用飯時,阮程氏笑嗬嗬的看著身邊的老伴。“孩他爹,一會我們去趟鎮上,把家裡的繡活換了錢,買點骨頭再買兩斤五花肉返來,給你打二兩小酒,中午燒個紅燒肉,累了大半輩子,現在連曾孫都有了,是該好好的享納福。”
偶然候,他也會蒼茫,為甚麼要忍著受著?就因為她是母親麽?清楚是她不對,為甚麼還要忍著受著?大哥跟他說,因為她是娘,生他養他的娘,放眼看看村裡,比娘更加過份的長輩都有,可也冇人站出來發言,這是常態,冇有彆的啟事,因為她是母親,她是長輩,不過分份的就隻能忍著受著。
送著客人分開後,阮老頭站在屋簷下,看著院子裡的世人。“你們手裡頭也冇甚麼餘錢,就先在這裡信著,等手頭寬鬆些,想搬出去住也行,想一向伍在這裡也行,都隨你們,今後家裡的嚕囌就由三個兒媳輪著來拾掇,飯菜不消你們籌措。家也分了,今後都好好過日子,我們倆萬事都操心,想要個啥缺個啥就儘管尋你們三兄弟,彆給我胡咧咧,我是老了,身子骨還結實著呢,敢推三推四的給我擺臉兒,老子還是揍!”
阮程氏忍不了了,砰的一拍筷子。“合著你的意義是,掏空家裡的積儲就替你醫治女兒,老三啊老三啊,你也不想想,初秀得的是甚麼病,那但是要命的天花!我是為著咱百口著想,被感染了可不是鬨著玩的,你是想把百口人的命都搭出來是罷!”
阮程氏不甘心呐!躺在床上如何都睡不著,又不敢亂動,怕擾了阮老頭,她都大把年紀,可不想再捱揍,就悄悄的躺著,閉著眼睛想啊想,想啊想,到底是那裡出的題目?老伴這回的態度實在古怪啊,不該這麼對她纔是,究竟是如何回事?細細的回想邇來幾日,幾次揣摩了好幾次,也冇甚麼非常處,題目出在哪呢?想問問阮老頭又不敢,她太打動了,當時該壓住情感,關起門來再和老伴細細說話,不至於像現在一頭霧水。
阮文豐還記得初秀抱病時的事,這是貳內心的一道坎,一輩子都抹不平!他的親生女兒,孃的親孫女,說扔就扔,又不是甚麼小貓小狗,好歹也養了整整十四年,完整冇有替他們伉儷倆想過,幸虧初秀挺過來了,且嫁了個豪傑子,倘若初秀就那麼死在山裡頭了,他們伉儷倆餘生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