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這事,阮劉氏沉默了下。“我是這麼想的,揣摩著本年多攢點錢,再從孃家借點兒,找個合適的地,搭建個屋出來,也顯敞亮些,業浩真成了親,一家子住著也不會擁堵。”她可不想住在這裡,擔憂婆婆緩過勁來後,又起甚麼幺蛾子來。
這話一出來,統統人都清楚的熟諳到,這家,是鐵定要分了。
阮程氏並不想分炊,又不想激憤阮老頭,她能用倔強的手腕待後代兒媳,也就是仗著自個是個長輩,用個孝字壓人,阮老頭這裡卻無半點用處,相反,以夫為天,阮老頭是她的夫,對也好錯也罷,都得聽他的。倘若阮老頭是個暖和脆缺點的性子,阮程氏倒也能用個潑字來壓住,可惜,阮老頭懶雖懶,脾氣也實足暴躁,冇順著他,管他天王老子都得先捋子袖子乾場再說話,打不過對方纔會誠懇。
一宿未睡的阮程氏,次日淩晨,早早的就起了床,費著心機籌措了頓豐厚的早食,香噴噴的菜青肉粥,特彆的濃稠,料充足也足的雞蛋餅。飯香飄出屋時,把百口都給驚著了,多少年了,早食可向來冇有這麼豐厚過!又是肉粥又是雞蛋餅,聞著這香味,不知擱了多少個雞蛋在裡頭呢,哎呀,婆婆這回為了奉迎公公,可真是下血本了呐!能換很多錢呐,不得跟剮她心窩似地。過後這股子肝火,八成又得撒在兒媳身上。
阮程氏如同被抽暇了滿身的力量般,跌坐到了椅子上,木木呆呆的看著飯桌,半響,都不帶眨一下眼睛。要分炊了,這家真分了,日子另有甚麼勁?
“大嫂,既然分了家,業浩的婚事得開端尋摸著罷,錢不敷我這裡另有些,你先拿去用著,眼看都快十八了,該結婚了。”阮永氏性子和順誠懇,這些年大嫂待她的好她都記取,有個甚能幫上的,她就一向記取。
家裡的財產都理出來後,剩下的便是分炊。有阮老頭的話在前麵,三兄弟平分炊產。
最後各房所得:大房三畝良田,二房四畝良田,三房四畝良田。大房兩畝荒地,二房一畝荒地,三房一畝荒地。菜地三房各分一處。雞大房六隻,二房六隻,三房五隻。三頭豬各房分一頭。糧倉裡的糧食,麥子留給阮老頭伉儷倆,剩下的糧食三房對半分,其他的嚕囌也是一樣,留份給阮老頭伉儷倆,三房人籌議著拿甚麼。重點是錢:三房人各得三兩銀,再加兩百文,剩下的就留在阮老頭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