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梓言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她的肚子,他的大手跟著就覆蓋上去,罩住了她微涼的手背,“在想甚麼。”
赫夫人不愛看到兒子守著寧書湘一個女人,雖說是正妻,卻不該把兒子束縛到如此的境地,莫非除了她旁的女人都不能入眼了?一年下來肚子裡也冇個動靜,倒是給了赫夫人往兒子房裡塞人的藉口,慈平分緣向來好,在太太屋子裡有個交好的大丫環,也是閒談時候套出來的話,是當得真的,她便返來後立時奉告了書湘。
兩人相攜著遊走在花叢間,如許春光誇姣的時節,湖麵破冰,岸邊一溜兒垂楊柳,柳條兒翠翠嫩嫩低垂著,偶爾隨風扭動拖曳拂過空中,湖麵逶迤,微風吹皺一池春水——
常常至此,書湘都會鼻子發酸,眼眶裡也聚起熱流。這比起她結婚之初料想的何止好了一星半點,她又會想到母親大太太,無形間老是在做著對比。
“結婚當夜不是都說好了?”他低頭看她,攤開掌心揉搓她兩邊臉頰,揉得書湘瑩白白的一層麪皮兒都發了紅,赫梓言的聲音卻夢話普通,“照著那一夜裡說的,我不會有通房,不會納妾室,更不會在外尋花問柳,平生一世一雙人,我說過的話永久作數,母親那邊我都會處理。”
她想母親就冇有本身榮幸了,大老爺的遺憾和鐘情因不是對他的老婆,大太太便過著相對而言冇有幸運滋養的餬口,她是他的老婆,卻也隻是他的老婆,同無數家庭一樣,大老爺不會為了老婆放棄這個期間對男人的福利,他們能夠三妻四妾酒色六合,而女人卻隻能守著一方院牆的天空日複一日度日。
“我說的不是這個。”書湘撅了撅唇,鼻尖微紅,即便結婚後赫梓言待她一向很好,但是每一回聞聲他和順的承諾——
自打結婚後書湘也越來越有女人味了,她說話聲兒嬌軟輕柔,如同有人拿著潔白的羽毛輕搔貳心口。赫梓言低了低頭,麵上卻掠過一線陰霾,去邊關的事情不能不奉告她,隻是實在不曉得如何開口,也或許是底子難以開口。
書湘見赫梓言久久冇有迴應感到奇特,就拉了拉他的衣角,他回過神,再看向她時麵色卻同昔日並無二致,俊美無匹,狹長的眸子恰到好處地彎起來,揚唇道:“天然是我們湘兒香,香得叫人離不開了… …”
結婚不過一年的風景,他俄然間要分開,這一走並不是幾個月就能返來的,再少也超越一年,一年都是往少了算的,實際想想,此番大懿與突格人將會是一場拉鋸戰,耗損的是時候,三年五載他或許都不能見到她了,她會不會痛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