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也好。

書湘歸去韶華館裡換了身家常衫子，把赫梓言的畫兒叫茗渠先收進書房裡，等轉頭大老爺返來她再親身送疇昔。

她側頭拿眼打量他，赫梓言的視野也正一寸寸往她臉上挪動，電光火石間，兩人的目光交疊在一處。

隻是，赫家耀武揚威了這麼些年，怕早便是皇上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入眼是印象中清秀然不失大氣的字體，他曾覺著表弟的字身為男兒而言實在過分薄弱了，現在曉得她是個女人家，方覺這一筆字於女子而言已是非常可貴的大氣。

… …

赫梓言餘光裡瞧了一眼坐在書湘身後一臉冠冕堂皇的薛芙升，又去看書湘，她已經轉過臉翻著書，側邊臉頰微微的鼓起，乍一看竟好似一臉不屑似的。

付姨娘生得好，身子痩纖，頭髮烏黑，跪在地上哭得一顫一顫，淚濕雙頰，如果男人見了隻怕十個裡頭九個生出顧恤之意。

薛芙升如何不認得忠義候府的世子赫三爺，雖打仗未幾，但是到底是打過幾個照麵的。他聽聞此人目空統統，行事乖張，想來的確是有事理的。

因了這層啟事，大老爺對於姨娘便有了定見，好幾日不往她屋裡去，又加上大太太抱著孩子日日對峙不懈地往老太太院裡存候，家和萬事興，大老爺喜聞樂見，決計不見付姨娘也是平常。

書湘倒冇顧慮這麼很多，她隻想到了屋裡的小三爺。

不過話又說返來，表妹也不必端的要學出個滿腹經綸來，薛芙升微歎一口氣，身子微微向前傾說道：“我瞧著這學裡烏煙瘴氣的，湘兒莫不如同我一處上學的好——”

書湘卻有些好笑，想常日她這大姐姐趾高氣揚的欺負mm，下頭的丫頭也有樣學樣的不把主子放在眼裡，好麼，這時候如何畏縮在梨樹後了，不時都抬得起胸膛纔算她的本領。

這能不叫皇後顧忌麼？

這卻奇了，按說表兄平日是在家裡頭讀書的，如何本日在學裡見到？書湘拿過那方帕子在額角摁了摁，畢竟沾了本身的汗，她也不美意義立時就還給表兄，因而收進袖裡預備洗潔淨了再還不遲。

付姨娘先時雖狐疑大太太會打這孩子的主張，但是畢竟大太太昔日裡連正眼也不瞧本身，她猜度著怕大太太是不屑要這孩子的，卻那裡想到隻是藉著說往老太太屋裡存候的工夫，孩子就這麼被留下了！

赫梓言眯了眯狹長的眸子，調轉開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