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不曉得她也就不勉強了，轉而道：“齊哥兒得空了多瞧瞧湘兒去，也幫著母親問問她的意義，那兵部尚書家小兒子我聽聞是個不錯的，待人謙恭不說，身上另有功名，他們家是百年的書香望族，配我們家正適合。”

錦帳裡書湘眼睫抖了抖，忽的展開了眼睛，床前背對著本身的身影讓她曉得剛纔並不是幻覺，她腦袋裡灌了漿糊普通，抬手摸了摸本身的唇，一下子懵了。

外頭雪下得更深了，腳踩在雪地上收回“吱吱”的聲響，寧書齊望著天嗬出一團斷斷續續的白霧，大太太院裡有小丫頭頂著雪跑出來送傘給他，說是大太太的意義。

“可不。”書湘理了理衣衿，把門拉開就出去了。

寧書齊繞過量寶格，從碧紗櫥走出來，任憑本身進了女孩兒家的內室。

寧書齊用手指一下一下撫摩著光滑的杯壁，低頭啜飲一口，濛濛的茶煙升騰著往他臉上撲，他又緩緩笑起來，在大太太跟前老是如沐東風的模樣，恭謹地開口道：“老爺那頭兒子曉得的並不非常清楚，太太是曉得的，新帝即位後萬事都不敢忽視，老爺日日忙到夜深，兒子總不好經常去打攪… …”

“恰是呢，連你也明白，”大太太有幾分不悅，向外院大老爺書房的方向努了努嘴道：“老爺竟嫌我要求多，女兒不也是他的麼，我挑了這很多他總不點頭，趕巧是我也不非常對勁，不然還不知如何摒擋。”

錦帳迤邐拖地，紋絲不動，他鬼使神差在她打扮鏡前坐下，漣漣的目光一一從她常日利用的梳蓖、嫁妝上掠過。

寧書齊看著檻窗，視野幽幽的，聽到她的話倏然間笑了，唇角漾出絲絲縷縷古怪的笑意。他拿過雕紅漆衣架上綿軟的小襖，乾脆在床沿坐下，“書湘有甚麼事麼？莫非是叫哥哥為你穿小襖？”

這天冷得出奇，他踩著厚厚的雪朝著書湘的院子走去，雪地上深深淺淺，空留下一串長長的足跡。

“二哥哥現下要去那裡？”她低聲問他，手指在被子裡揪著衣角揉搓。

寧書齊挑起床帳向兩邊金鉤上勾起來，神態自如地坐下，他拍拍她的臉，“你那母親瞧上了兵部侍郎家的三兒子，她卻如何曉得那是個甚麼樣的人物，外頭名聲傳得好聽罷了，”他“嗤”了一聲，不屑地提了提唇角，“不過一個道貌岸然的傢夥。書湘嫁給他何為？”

書湘的聲音從床裡邊弱弱地傳進他耳裡，寧書齊身形滯了滯，漸漸地旋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