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瓏從殿內出來,墨連玦正站在台階下,墨發輕吹飄散,端倪雕鏤如塑,特彆是那冰藍色的眸,在日光之下,瀲灩波盪。
墨連玦凝眉,靈瓏親善地雲手道,“起吧。你是哪個宮裡的?但是有事?
乾帝驚詫半晌,詫然地諦視著怡然肅立的女子。她再不是大悲寺裡阿誰怯生生的小丫頭了。她說得很對,他不敢張揚,也不能張揚。當他發明血祭陣已破,隱世家屬已經被救走的那一刻,他便夜夜不得安枕。他驚駭隱世家屬來複仇,且不說那詭異奧秘的勾魂之術,單憑差遣獸禽的神通,蒼玄國也經不起摔打。
靈瓏略有慚愧地看著墨連玦的側臉,墨連玦將她抱進懷裡輕歎,“傻丫頭,若敢胡來,本王決不輕饒。”
乾帝撕咬唇齒,恨不能將靈瓏抓返來,猖獗折磨。可他驀地聞聲絲綿斷裂的聲音,側頭去看,便見墨玄色的窗簾一片片飄落,晃花了眼睛,刺痛了心神。
墨連玦將小像揣進懷裡,抱著靈瓏旋身而下,“哼,他何止是安閒,竟另故意機調戲本王的王妃。”
墨連玦朝靈瓏伸出大掌,靈瓏嬌俏點頭,雙手平舉,笑意盈盈地凝睇墨連玦。墨連玦莞爾一笑,跨下台階雙臂一扯,靈瓏便順勢地落入墨連玦懷裡挑眉輕笑道,“夫君,可要回府?”
乾帝自發受了戲弄,耐著性子誘哄道,“丫頭,另有皇位呢。玦兒開設四海通掌控貿易,主動請纓援助火線作戰,歸根結底還是為了權勢。你是他的王妃,若然親手將聖旨交給他,將來史乘工筆,必定有你濃墨重彩的一筆。”
乾帝彷彿瞥見了曙光,忙不迭地點頭承諾道,“是。你若取了心頭血,朕立即冊立玦兒為太子,加封祥妃為祥貴妃,位同副後。”
靈瓏右手環著墨連玦的腰身,抬頭撇嘴道,“不想曉得產生了何事?”
靈瓏看著乾帝由詫然到氣憤,由氣憤到絕望,本欲斂著衣裙拜彆。乾帝卻輕錘床榻,非常哀思地開口道,“靈瓏丫頭,父皇確切惜命,可父皇本不為權勢。畫兒、纓兒還小,父皇想看著她們出嫁;玦兒早已成人,父皇想看著他擔當大統;何況,另有祥妃,朕本愧對她,便想尋一處世外桃源,與她保養天年。靈瓏丫頭,你不幸不幸父皇,一碗心頭血罷了,父皇不會真的不顧念你的身子的。”
宮女們來交常常,見到這處的風景,均不忍打攪,乾脆繞著遠路避開了。
靈瓏微微心顫,不由眯眼輕笑,她昨日成了他的妻,她的妃,今後定要相攜白頭,相扶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