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世鈞忽覺麵前開闊,書房還是書房,燭燈還是燭燈,而那幸災樂禍的小女子仍然還是那小女子。他憋悶地吐口氣,指著墨連玦抱怨道,“九哥,你……見色忘義啊,見色忘義。”
墨連玦寵溺地拍打著靈瓏的肩膀,隨口問道,“之郎何時回京?”
靈瓏撇撇嘴,坐在椅子上翻看書卷,這書卷不過是些《論語》、《戰國策》之類,看來師父是盤算主張要遠行,這纔將宗本之物皆帶走了。
“我打你個口出大言的!”墨連畫扯著墨連纓行來,點著靈瓏的額際調侃道,“做了壽星便了不得,難不成,我們這般磕磣的,倒該整日躲在屋內不出門嗎?”
墨連玦高傲地捏了捏靈瓏的小臉,舉著擺設圖問道,“瓏兒,為何要畫這些點位?”
“好咧!”墨連畫脆生生地應了,挽著袖子朝靈瓏撲去。
靈瓏擺了個鬼臉,撲進墨連玦懷裡尋安撫。
冰兒和翠濃掩唇暗笑,靈瓏揚著唇角責怪道,“姨娘,瓏兒長得都雅,也不準這般張揚啊。怕隻怕,蜜斯們倒不在乎瓏兒美不美,倒先被姨孃的話羞臊得避開了,到時候,這諾大的天井,隻餘我們娘幾個用飯,是不是太冷僻了些。”
靈瓏含笑點頭,忽見兩名夫人相攜而來,趕緊飛奔疇昔,仰著小臉輕笑道,“王妃姨娘,孃親”。
靈瓏懶怠辯白,拿著棋盒在地板上鋪擺開,朝著墨世鈞招手道,“表哥,你出去嚐嚐?”
靈瓏抱著墨連畫搖擺道,“十公主,我的好公主,你這般那裡算磕磣,清楚是極其磕磣的,快,拿帕子,莫要嚇著旁人了。”
翠濃回聲道,“是,確切都雅。比花燈節的還都雅。”
墨世鈞發笑道,“九哥說得有理。喏,此處偏就有一名躲躲藏藏的隱世先人。”
墨世鈞道,“這幾日便到。李蘭山自請留在唐縣,估摸著會卓升為武城郡郡守。”
冰兒挽著靈瓏的手腕雀躍道,“蜜斯,你看,那盞嫦娥奔月的宮燈可真都雅,冰兒還是頭一次瞥見這般都雅的宮燈呢。”
墨世鈞點頭道,“未曾。隻怕是與不是,都會引發一番爭鬥。”
墨連纓嘻嘻地笑著,似模似樣地遞了絲帕來,“喏,十姐,纓兒這般美,便不消了,隻你單獨蓋了吧。”
是夜,靈瓏躍進了銅雀街的那處小院,院落裡還是是黑黢黢一片。她推開房門進屋,朝著窗台下的燭台打了個響指,那燭台便垂垂地亮光起來。自從她將血祭之陣貧乏陣眼的猜測奉告介修,介修便落空了蹤跡。她覺得師父不過出去一兩日,未曾想,一走便是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