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瓏悠然地歎了口氣,拭了拭小手,重新回到畫架前忙活,作完這幅,倒要為太子籌辦生辰禮纔是。
譚側妃忙號召管事嬤嬤道,“李嬤嬤,靈蜜斯是本宮請來的高朋,細心折侍著。”
墨連玦眯了眯眼睛,倒不必起家,隻輕飄飄地掃了一眼,樹冠深處便掠過一道黑影,眨眼的工夫便規複了安靜。
墨連玦軟玉溫香在懷,忍不住凶險的笑了笑,但願太子能喜好他送的禮品。
李嬤嬤目睹路嫣然惹了公憤,趕緊屈膝告饒道,“靈蜜斯,府裡姨娘在理,衝撞了蜜斯,倒懇請蜜斯看在殿下和側妃娘孃的麵兒上,莫要計算纔是。”
太子生辰當日,靈瓏乘坐譚側妃事前備好的馬車來到太子府,但見太子穿戴淺灰色的居家衣袍站在府門口迎賓,陪侍在側的天然便是譚側妃。
靈瓏含笑盈盈,屈膝施禮道,“臣女見過太子,見過譚姐姐。”
墨連玦頓時氣悶,墨世鈞卻撞了撞他的肩膀調笑道,“如何,吃味了,嘶,九哥倒不怕酸了牙齒。”
太子在場,路嫣然天然不敢往靈瓏身前湊。靈瓏除了吃喝,便是同墨連畫玩鬨,這宴會倒也並不難過。
太子心悅於靈瓏的純然,卻悄悄朝著路生打了個眼色。路生會心,捧起角落處的卷軸,朝著斜側方的書房而去。
靈瓏俄然發笑,玦哥哥呀,玦哥哥,不過是一幅畫罷了。
靈瓏將畫軸放下,撲進墨連玦懷裡,仰著小臉嘟嘴道,“墨連玦,哪有人拜見宴會不送賀禮的。”
靈瓏方如此想著,墨連玦卻凝眉冷哼道,“一幅畫也不可。”
路嫣然嗆聲道,“靈瓏,你是笑話本宮俗氣不成?”
康漢帶著皇上的禮品前來,是乾帝親身謄寫的一柄摺扇,扉頁是寥寥幾筆墨竹,後背倒是“好學自省”幾個蒼勁的鎏金字體,還戳著乾帝的紅色私印。
路嫣然羞惱地瞪著譚側妃,卻不得不收斂了厲色,追逐太子而去。
頭一封信是楚芊芊來的,她與墨連辭早已訂婚,過兩日便是換聘之日,隻靈瓏困在宮中,倒懶怠請休去湊熱烈,到光陰派人送些添妝之物倒也罷了。
接連幾日,靈瓏都躲在梅蘭閣中作畫,懶惰了這些日子,不免手生了些,乾脆不拘入畫之物,倒是隨心所欲得很。
靖王府安溫馨靜,隻餘幾盞宮燈閃閃動爍。
墨連玦摸了摸靈瓏的俏鼻,邪獰勾唇道,“乖,送,天然是要送的。至於送甚麼,你倒不必理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