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瓏將治心攙扶起來,取了帕子替他擦拭著灰塵,拍了拍他的腦門笑道,“可佩服?”
靈瓏雙手環胸道,“哦?不怕苦累,那你怕甚麼?”
靈瓏恭恭敬敬地施禮,跟著戒苦來到了齋心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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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見靈瓏難掩倦容,少不得凝眉體貼道,“佛龕之事非一日之功,到底要顧念自個兒的身子。”
靈瓏叮囑治心將畫紙收好,邁出涼亭緩緩屈膝道,“臣女靈瓏見過太子。”
冰兒和翠濃早已清算安妥,坐在石凳上捧著點心閒談,倒是那治心,非常不安閒地等待在門邊。
太子抬眸輕笑,雲手虛扶道,“不必如此客氣。父皇來找禮梵大師下棋,我便跟著一起過來了。”
靈瓏移步躲閃,衣袂翩躚間,運騰飛仙步繞到治心身後不說,順手又摸了一把治心的小禿頂。
戒苦朝靈瓏微微見禮告彆,治心卻蹲在牆角捧著小臉生悶氣。
太子微微點頭,朝著靈瓏聘請道,“可要出去逛逛,禪寺後山有一處碧波泉?”
靈瓏勾唇含笑,細細將墨色研磨均勻,提著狼毫筆落下第一個筆觸,她本日畫的,便是賓度羅跋羅墮閣尊者——坐鹿羅漢。這坐鹿羅漢難就難在麋鹿的觸角上,清楚是頭公鹿,大觸角之上卻長著三十二個小觸角,且非常整齊不齊。
靈瓏屈膝施禮道,“勞太子掛念,這便歸去歇下,太子自便”,說罷,斂了衣裙朝閣房而去。
靈瓏擦拭著不知何時淌出的汗水,方將畫筆擱置在墨台上,治心便將散落在地的畫紙撿拾了返來,“喏,給你。”
治心在院子裡打拳,舞得虎虎生風,耍得行雲流水,受了昨日的刺激,於拳腳工夫上就更加上心了。
治心點點頭,又搖點頭,推開靈瓏的小手道,“治心會刻苦練功,必然要贏了女施主。”
靈瓏翩然落下,靠近治心俯身問道,“治心,還打不打?”
治心矮身躲閃,何如靈瓏旁處皆不進犯,手掌起落間,竟直直拍上了治心的禿頂,隨即後退半步,巧笑盈盈地看著他。
靈瓏眯眼輕笑道,“天然當真。看到姐姐頭上的木釵了嗎,隻要你能將木釵拿下來,姐姐便算你贏,免得旁人說我欺負小孩子。”
靈瓏浸淫了全數心神在畫作中,直至朝霞殘暴時,那坐鹿羅漢的統統細節終究繪製完成了。
靈瓏用小手護在額上辯白,立時便收斂了神采,不是墨連玦,竟然是那襲杏黃色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