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瓏踩踏著凹凸起伏的屋脊朝梅蘭閣而去,但聞悄悄淺淺的呼喊之聲,下認識地擰緊了眉頭,卻不得不順著那低吟聲飛向了冷宮。
靈瓏重新躺回了榻上,取出那短笛吹奏了一曲引眠曲。她失了睏乏,天然是非常精力,可聽著外間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到底還是緩緩鬆了口氣。
靈瓏細細將書卷放下,朝著那供奉台遙遙看了一眼,躡手躡腳地分開了乾清宮。
佟妃沉吟半晌,必定地點頭道,“不會。師伯雖內息微小,可若短笛不在皇宮,你當日便不會被引到乾清宮去。乾帝夙來謹慎,想必將那短笛藏在了隱蔽之處。”
墨世鈞將信塞進衣袖內,朝著翠濃輕揮衣袖道,“嗯,我曉得了,讓靈瓏放心便是。”
靈瓏深深地吸了口氣,冷靜點頭道,“我曉得了師伯,瓏兒定會找機遇再去,不管如何也要找到那短笛的。”
靈瓏立時軟了肩膀,嘟嘴抱怨道,“師伯,您快些讓師父來乾脆瓏兒吧,瓏兒自打離了覆信穀,就再也未曾見過師父了。”
靈瓏顫巍巍地抖了抖身子,將下巴枕在膝蓋上,冷靜地平複著。她不曉得那短笛作何用,可她模糊感覺,那短笛就在那陣法裡,或者就在那爐台上。
“陣法?”佟妃駭怪抬眸,隨即便斂眉點頭道,“不懂。除了你師尊和師叔祖,師伯和你孃親這屆弟子,均冇有修習陣法的慧根。你師父倒約略懂一些,隻怕也並不精通。”
翠濃點點頭,起家擰了濕帕子遞給靈瓏道,“蜜斯,冰兒說的是。洗把臉便睡下吧,日日這般熬著,身子隻怕受不住的。”
佟妃難掩衝動地開口道,“瓏兒,可找到了?”
乾清宮裡真的很大,但是除了臥房內,卻皆是些平常的安排。
靈瓏嘴角翕動,本欲規勸兩句,但見冰兒和翠濃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便知她二人皆曉得她的心機,乾脆嬌俏地哼了哼,乖乖地躺在了榻上。
那香燭還是明顯滅滅的忽閃著,靈瓏固然有了心機籌辦,卻還是忍不住嚥了咽口水。她緊緊盯著那高高的供奉台,雖還是是倒置的鬼怪頭像,辯白之下,卻彷彿與昨夜有了些許分歧。
靈瓏看著那蒼勁有力的字,忍不住心中躍然,叮嚀冰兒和翠濃將鮮果分發給梅菲兒等人去嚐鮮,捧著那函件便鑽進了臥房內。
那鬼怪彷彿有些驚駭了,一向遁藏她手裡的傢夥。她刹時欣喜,一刻不敢地揮動動手臂,但是她忽覺手心被燙了一下,下認識地放手,那傢夥立時便落在地上。她垂眸去看,本來她方纔握著的,是那枝又粗又長的香燭。她嚇到手足無措,眼看那鬼怪越來越近,趕緊俯身去撿,卻不待她碰觸到那香燭,鬼怪的獠牙早已撕咬在身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