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嬤嬤立時回聲道，“是，娘娘。您猜得冇錯，確切是譚側妃出的手，裡應外合之人便是路嫣然身邊的婢女快意。”

譚側妃慵懶地揮手道，“哦？且說來聽聽。”

楚蔓蔓勾唇含笑道，“皇上和康公公倒是極包涵，隻那梅朱紫日日到禦書房來，連杯茶水總也要折騰個四五次。皇上疼寵她，隻苦了我們這些奴婢，殷殷切切地服侍不說，動不動還要挨頓吵架。幸虧皇上這幾日慌亂，倒不準她去禦書房，姐姐得了餘暇，便巴巴趕來請教了。”

靈瓏看得逗趣，少不得搶了毽子胡亂踢踏著，雖不若冰兒那般標準，卻勝在矯捷多變。那毽子似長在靈瓏腳上，憑她是上躥下跳，還是扭轉起舞，那毽子老是穩穩地落回到原處，衣袂翩躚處，倒似跳了一曲毽子舞。

皇後微微點頭道，“那幾味湯藥可燒燬了？”

冰兒和翠濃麵麵相覷，靈瓏卻因著脫口而出的話，遭到了醍醐灌頂般的重擊。她真是蠢，蠢極了。她緣何要教楚蔓蔓下棋呢，若真增加了棋藝，與老不羞相處的時候豈不是更多了些。

墨連玦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墨連淵當即躬身拱手道，“如此，多謝各位兄弟了。”

這一日，靈瓏可貴歡脫，帶著冰兒和翠濃到天井裡踢毽子。冰兒是踢毽子的妙手，不但盤踢、拐踢、磕踢、繃踢樣樣精通，還能夾跳著踢、旋身著踢。

太子隨便地揮手道，“自家兄弟，不必客氣。隻五弟擅自回京，邊疆可安排安妥了？”

楚蔓蔓將茶杯放在桌子上，凝眉開口道，“靈瓏，我覺得你與旁人分歧的。”

崔嬤嬤掀了簾子進屋，朝那小宮女打了個眼色。小宮女立時屈膝辭職，連帶其他的宮女們也十足退出了臥房內。

靈瓏挑眉輕笑道，“嬤嬤，靈瓏不愛這茶，哪有強送強收的事理。若太子殿下怪責你，不若讓殿下見怪靈瓏不識汲引吧。”

靈瓏點頭輕笑道，“楚姐姐雖不樂意旁人喊你姑姑，這會子卻為了討皇上歡樂，巴巴地跑來學棋藝，嘖嘖，到底是有模有樣的女官了。”

太子微微輕笑道，“如此，本殿下便放心了。隻是，五弟為了柳家蜜斯，連軍令都敢違背，考慮到蒼玄國的邊疆安寧，大哥定會讓五弟得償所願的。”

皇後輕笑出聲道，“譚側妃到底是忍不住了。”

靈瓏發笑點頭道，“天然不是。棋局之術與兵法同理，且瞬息萬變。莫要怕輸就畏首畏尾，也莫要想著贏就不管不顧。姐姐隻記取，以起碼的傷亡斬殺最多的仇敵，如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