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見靈瓏神采不虞,直接將她繞了疇昔,靈瓏將小手放下,眨眨眼,唔,這小宮女倒是見機。
世人聞聲慶親王妃這話,不由朝著路嫣然打量起來,隻見她內穿雲雁細錦衣,外披妝緞狐膁褶子大氅,頭上竟還打扮著飛天盤桓髮髻,戴了整套的黃金雕絲畫頭麵,雖比不上宮裡的小主們貴氣,卻將公主郡主們皆比了下去。
靈瓏笑笑,依著梅菲兒談天,眼睛卻時不時地看向香爐裡的香。
靈瓏順著丫環的視野看去,立時顧不得禮節,直接拎著裙角朝著梅菲兒而去。她撲進梅菲兒懷裡,撒嬌耍賴道,“姐姐,靈瓏好想你,嘿嘿,你的度量。”
慶親王妃微微屈膝施禮道,“皇兄,臣妾外甥女常日裡也愛作詩,不若讓她也試一試可好?”
靈瓏丟了筆便返回了坐位,何如墨連畫不在,墨連纓在皇後懷裡,她無人倚靠,便隻能斜斜地坐著,恨不能立時便睡去。
乾帝朝著康漢抬眼,康漢卻看了眼慶親王妃的方向。
朝臣命婦叩拜皇上,隻太傅府一眾麵如死灰,而路嫣然倒是直直地看著靈瓏,那眼神裡的恨意,竟有種不死不休的猖獗。
宮女諾諾稱“是”,席間的氛圍立時便嚴峻了。
靈瓏嚥了咽口水,遊移道,“皇上,臣女為皇上慶祝壽辰本是該當應分,不求犒賞。”
路嫣然咬著下唇,頭兒也不敢抬。她是將來太子妃,在妝容上天然要壓上旁人一頭,可這會子被世人盯著看,卻頓時感覺如坐鍼氈。
乾帝心內暗笑,麵上卻沉了神采道,“靈瓏丫頭坦白了朕你會作詩的事情,這詩便不犒賞了。”
“噗”,墨世鈞率先笑出聲來,連帶著四周的來賓也笑起來。
靈翰霆客氣周道地迴應著,臉上卻難掩與有榮焉的高傲之色。
靈瓏眨眨眼,端著畫架子便轉了個方向,竟背對著朝臣命婦一邊。
乾帝挑眉,接著便點頭道,“康漢!”
慶親王妃笑笑,朝著宮女叮嚀道,“喏,把這杯參茶給靈瓏蜜斯解解乏,冇得詩作了一半,人就睡疇昔了。”
墨世鈞抬眼,墨連畫卻早已踱步到畫架前吟誦道,“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銷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板共金尊。好詩,好詞,美意境。不愧是靈瓏。”
“皇上,臣女……臣女……”
世人開初有些不解,卻不知是誰提起了前陣子沸沸揚揚的抄襲事件,頓時恍然大悟,麵前這二位竟是上書房抄襲事件的當事人。他們看著靈瓏防備的模樣,又看了看路嫣然麵如菜色,心內便有了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