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太傅坐在書案後未曾起家,捋著髯毛輕笑道,“靖王爺有禮。老臣來為門生們講一堂經史,靖王爺可有興趣聽上一聽?”
墨連玦側重咬了咬“親手”這兩個字,靈瓏皺皺小鼻子,羞惱地瞪了他一眼,抓著墨連纓的小手到底還是鬆開了。
墨連畫和墨連纓齊齊離座,朝著墨連玦屈膝喊了聲“九哥”。
墨連纓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扯著靈瓏的袖子便朝外拉扯。
靈瓏將事前備好的綾羅碎帶放入口裡,嗚哭泣咽地吹著,聲音極小,極輕,傳得卻極遠極深。
靈瓏傻眼,卻不得不寂然地點頭道,“對,纓兒,你說得對極了,但是姐姐感覺你當眾戳穿姐姐,讓姐姐感覺很丟臉麵,以是,這蟈蟈,你賣力幫姐姐賣掉,但是一文錢也不能拿!”
靈瓏暈乎乎地點了點頭,十隻罷了,倒也不必過於當真。她伸出雙手舉在胸前,劈劈啪啪地拍打著節拍。
墨連玦點頭,用大掌摸著墨連曄紅潤的小臉道,“自是能夠。”
靈瓏笑笑,大風雅方地賞識著麵前的藍眸男人,瀲灩風采,俊朗非常。
墨連纓怒,防備地盯著墨連畫,還將身前的小籠子往懷裡攬了攬。
靈瓏皺眉,略微思考半晌,將小指放進唇間悄悄地吹奏著,冇一會兒,那蟈蟈便收回了“極——極——極——極”的叫聲,暗啞,低鳴,雖不清脆,模糊中卻有種沉浸式的溫和。
墨連玦含笑,接過籠子看了一眼,伎倆雖簡樸,卻並不顯大略。他讚美地點點頭,將小籠子塞回了墨連纓手裡道,“纓兒,九哥在乎臉麵,本日便不搶了,你且去西角亭同十三耍玩去吧。”
靈瓏頓了頓腳步,直覺地扯起墨連玦的衣袖,回身便朝旁側的巷子轉去,她未曾想過會有這麼多人,冇得扳連墨連玦形象儘毀。
墨連纓喜笑容開,舉著小籠子蹦蹦跳跳道,“誒,真好玩,靈瓏姐姐,這蟈蟈叫得真好聽。”
“九哥”、“九哥”,本日她聽人叫“九哥”聽得太多了,竟有些難以描述現在的情感了。
臣子臣女們悄悄讚歎佩服,放學後,便聚在匾額下扣問路太傅何時能再來講課。
靈瓏笑笑,敏捷將籠子收口,拎到墨連纓的麵前問道,“纓兒,蟋蟀你玩了好久,該是煩厭了纔對。我們本日不玩蟋蟀,玩蟈蟈如何樣?”
墨連纓當即便要上前,手腕卻被靈瓏不著陳跡地扯住了。
靈瓏難掩失落,啞著嗓子問道,“公子為何會吹奏這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