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小徑曲折幽深、古木林立,蜿蜒伸向山頂的青磚青瓦牆。
說完,便腳步慌亂地返回了院落,竟將出門的本意也混忘了。
但見一名穿戴絳紅色僧服,頭戴黃色僧帽的小沙彌走了出來。
阿琛聽了靈瓏的打趣,隻略微抬了抬眼皮,嘟嘟囔囔說了句“凶暴丫頭”,棄了世人便朝後山而去。
古靈兒捏了捏靈瓏的小臉,領著她的小手朝小徑走去。
倒是靈瓏見阿琛不苟談笑地說著體貼的話語,忍不住打趣道,“阿琛孃舅,您便放心吧。即便孃親粗心,左不過另有瓏兒照看著。倒是孃舅您,須得守好我們的產業纔好,不然,明日返來,我們隻得徒步回府了。瓏兒和孃親倒是無妨,隻不幸了這些翠綠綠葉似的丫環們,怕是得將小腳磨破才氣回到相府咯。”
阿琛點頭應道,“是,夫人,山上夜深露重,你與蜜斯還要多重視身子纔好!”
小沙彌再次合十施禮道,“施主請自便。隻是天氣漸晚,山路恐怕不好走,不如夫人在此稍等,小僧替夫人取盞油燈可好?”
靈瓏見古靈兒終究笑了,“哧溜”一下便滑了下來,抱著她的胳膊道,“孃親,我們下山吧。翠濃姐姐她們估計還在半山腰,我們走得快些,她們便能少走些路。”
古靈兒垂憐地摸了摸小沙彌的禿頂,點頭回絕道,“不必了。小婦人腳程快,眨眼工夫便下山了。小師父自去忙吧。”
靈瓏八歲那年,曾被介修倒掛在樹上兩個時候。當時候,她奸刁貪玩,將介修再三叮嚀要庇護好的何首烏當柴火燒了。介修大發雷霆,便將她吊在樹上以示懲戒,那滋味,嘖嘖,頭暈目炫不說,另有種血液倒流的噁心感。
古靈兒見靈瓏如此懂事,不由展顏而笑,“孃親本籌算在你入宮之前帶你來祈福請願,保佑你在宮中統統順利,何如本日趕得不巧。不過,瓏兒說得對,‘心誠則靈’,孃親日日誦經,實在不必糾結於此。”
古靈兒將右手執在胸前,淺笑回禮道,“小師父有禮。小婦人帶了家眷祈福上香,不知是否另有院落可居?”
小沙彌彷彿對古靈兒非常熟諳,隻略微訝然半晌,便朝著古靈兒雙手合十道,“丞相夫人有禮了。”
靈瓏眨眨眼,執起古靈兒柔嫩的手放在臉頰磨蹭道,“孃親,佛法講究‘心誠則靈’,瓏兒明日便陪著孃親在小佛堂誦經祈福可好?”
靈瓏看著蘭兒寂然的小臉煞是不幸,纔要申明不必持續上山的意義,卻見冰兒快步向前,攬著蘭兒在懷,睜著圓圓的眼睛看著她,擺瞭然在說“蜜斯你要一視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