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的另一端一向是迷霧,她和倉鸞飛了好久,除了迷霧甚麼也冇有。她扣問倉鸞要去那裡,倉鸞“啁啁”地叫個不斷,她細心去聆聽當真去解讀,卻始終弄不懂倉鸞的意義。
靈瓏將《乾象新書》蓋在臉上,嘟嘟囔囔地問,“府裡可有桂花樹嗎?”
師父用瓷瓶將桂花露裝好,每次洗完發便幫她抹上一些,她的頭髮越來越長,師父采得桂花也越來越多。
她搖扭捏擺地下落,倉鸞卻越飛越遠,而它的背上,有紅豆,有雪兒,另有師父。
靈瓏冇有答覆冰兒的題目,持續問道,“京都可有其他處所盛產桂花嗎?”
冰兒將瓷瓶的蓋子蓋好,含笑解釋道,“蜜斯,這是桃花汁。洗完發抹上一抹,頭髮不但和婉有光芒,還能披髮桃花香味呢”。
她伸脫手,想要安撫一下倉鸞的壞情感,倉鸞卻俄然一個旋飛將她拋向了空中,然後揚長而去。
冰兒搖點頭,“無礙。再一會兒就好了。你才學了兩天,伎倆不敷純熟,把蜜斯吵醒就不好了。”
蘭兒批示著丫頭們將熱水一桶一桶地倒入浴桶裡,還撒入了紅花、九節風、羌活、木通等舒筋活血的藥草,這才共同冰兒將靈瓏扶進了浴桶。
靈瓏扯出一個笑容,視野回到了書籍上,盯著那密密麻麻的字,眼睛卻開端飄忽,師父給她用的是桂花露。
拂塵宴由中午持續到了傍晚,靈瓏累得已經直不起腰了,冰兒知心腸幫她按摩,她趴在床鋪上昏昏欲睡。
她籌辦拿出《獸禽誌》翻開,卻發明師父送她的承擔不在身邊,她急得滿頭大汗,坐下的倉鸞卻俄然開端狂躁地拍打羽翼,顛得她東擺西搖。
香爐裡的煙嫋嫋升騰,靈瓏用鼻子嗅了嗅,竟然是杜衡,她冷靜念著“被石蘭兮帶杜衡,折芳馨兮遺所思”的詩句,緩緩閉上了眼睛。
覆信穀東南角有一片桂花林,每年到了初秋,師父便帶著她和雪兒、紅豆去采桂花,回到板屋後,便在蒸鍋裡放入一個大碗,在碗裡放入最澄淨的乳紅色花瓣和冷開水,用小火蒸上一個時候後,碗裡就是帶著淡淡桂花香的桂花露。
蘭兒看得有些心疼,遊移地說,“冰兒姐姐,要不,我來吧?”
師父背動手立在倉鸞背上,紅色長袍頂風飛舞,還是那副飄飄欲仙的模樣,卻看不見神采,連同雪兒和紅豆都看不見神采……
“啁……啁……”
冰兒想了想道,“二夫人的梅洛苑有一株。蜜斯,你問桂花樹做甚麼?現在可不是賞桂花的時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