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你對朕大不敬!”隨便找了個藉口,薑離揚眉道。
夜色低垂,薑離剛籌辦寢息,就聽人通報太傅何晟銘連夜進宮來了,說是有事要啟奏。薑離也就不再遲誤,忙穿上外套,在晃兒和幾名貼身內侍的簇擁下前去禦書房。
水榭裡一片沉寂,傅九容抱著薑離的手緊了緊,沉默了好一陣子,最後纔開口,聲音輕得恍若呢喃。
傅九容欲再問甚麼,卻又在話即將出口時驀地止住了聲音,漸漸撤下諱飾在麵前的手。
何晟銘所擔憂的事薑離大抵猜得出來,隻不過……這摺子是當看還是不當看,薑離俄然有些躊躇了。
何晟銘也不是傻子,天然聽得出薑離的警告之意,歎了口氣,道:“皇上,老臣對九王爺並無貳言,隻是可巧此次在金陵城入耳到一些風聲罷了。”
“拜見皇上。”傅九容起家,低頭作了一揖。
傅九容自心底喟歎一聲:“純然,你的眼睛本王會找人替你醫治好。”
“這麼晚瞭如何還冇睡?”傅九容淡淡地問道。
翻閱奏摺的手一滯,薑離垂下視線:“太傅,你何時也喜好說話拐彎抹角,賣起關子了?”
“這是臣偶然中查出的一些事情,此中是非曲直就由皇上本身判定了。”
心知本身留在這裡不應時宜,央純然忙起家,想要出去,卻因看不見差點跌了一跤,薑離蹙眉,偏頭看了一眼候在門外的婢女,後者當即會心,躬身進入水榭,扶住央純然。
閤眼躺在竹椅上,傅九容隨口道:“純然,撿些好聽的詞背來聽聽。”
說完薑離就悔怨了,出乎料想的是,傅九容隻是淡淡地笑了笑,一起跪行到她所坐的竹椅前,就這麼定定地看著她,一瞬不瞬。
“太傅倒是動靜通達。”薑離似笑非笑睇他一眼,意有所指。
“好的。”
儘量禁止住抽搐的嘴角,薑離皮笑肉不笑,吐出的話很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你——無恥!”
這丫的就一吃乾抹淨,還裝無辜的狐狸!
薑離噎了一口氣。
央純然眨眨眼,眸子定定地一動不動,循著傅九容聲音的方向望著他,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感謝王爺。”
傅九容發笑,無法地搖點頭。
他說到一半聲音便垂垂隱了下去,帶著一絲莫名的惶恐。
昏黃的燭光下,傅九容闔眸躺在竹椅上,長長的黑髮鋪瀉在肩頭,央純然跪坐在他的身邊,口中喃喃揹著不著名的詩詞,她的聲音悄悄的,帶著幾分膽小怕生的軟糯,映著這黑夜碧波,倒有種特彆的清爽風、流,非常好聽。